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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了一眼,霎時間彷彿月亮升上夜空,被閃電劈中的感覺。小姐輕輕嗯了一聲,見崔墨染看她,只略微一點頭,向紫藤道:“爺呢?”
“爺說有事出去了!”
小姐微蹙秀眉:“哦,知道了,你去吧!”
紫藤福了一福讓都一邊,崔墨染猛然回過神,趕忙低了頭,也讓到一邊。小姐輕移蓮步從二人面前經過,崔墨染只聞到一股暖暖的香氣,卻辨認不出是何種香料,心中微微納罕:但凡有些經濟的人家,小姐必定養在深閨,斷不會輕易見人,然這位小姐見了自己這個外人卻落落大方毫無扭捏之態,方才度其家,此戶定非普通人家也。
“敢問姑娘,”崔墨染說,“不知救了在下的貴府主人怎麼稱呼?年許幾何?在何處供養?”
紫藤顯然還在擔心鳶兒會不會幫自己,不停地回頭看,聽崔墨染問,便說:“先生不必擔心,我們爺雖年輕,卻是極好相與的,待他回來,見過便知。”
“哦,晚生不是這個意思,只因有恩於我,因此想先行詢問一二,以免到時錯了禮數。”
“不妨事!”紫藤說著推開了一扇門,“這裡是爺的小廝鋤藥的房間,嗯——暫且委屈先生了,等爺回來,再替您安排新的住處,不知先生——”
“此處甚好,甚好!”崔墨染應著,“多謝姑娘費心!”
紫藤說:“那先生先歇著,如有需要但說無妨,這會兒我就不打擾了!”
“姑娘客氣,姑娘慢走!”
望著紫藤的身影遠去,崔墨染進了屋。單看這小廝的房間,佈置得就比那尋常百姓家高出許多,料其主人非富即貴,只是不要是仕林中人才好!
話說自己還不知道這是哪裡、是何年月,沒想到自己從那懸崖上掉下來居然還能活著,只不知傲菊如何,她打小跟自己一塊兒長大,感情比親兄妹還親,如今眼睜睜看著自己掉下山崖,不知該有多難過。要怎麼才能告訴她自己沒死呢?主人不在,救命之恩尚未言謝怎可不辭而別?若是告訴方才那位小姐……
崔墨染摸摸胸口,心跳又快起來,方才那一瞬間的感覺異常鮮明,她低眸從自己面前走過的側臉,臉上的從容淡然,那辨不出名字的幽香……而且她頭髮很好,又黑又亮,不知道她笑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定是像那天空中的滿月,涼涼的,卻溫暖明亮。
我這都是在想什麼!崔墨染猛地回過神來,大業未成壯志未酬,就連師父的養育教導之恩自己尚未能報,卻在這裡想這些兒女私情!等等吧,等到那主人回來,自己即刻辭行,好免卻大家的掛念。
思量間朦朧睡去,等到醒時卻已月上中天,隱隱聞得管絃之音,撕錦裂帛清脆婉轉。崔墨染不禁循聲而去。
假山石畔醉翁亭中,石桌後坐著一個少年,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正舉著酒杯含笑看著什麼人;崔墨染略微挪了挪,看見石桌那邊一女子坐而撫琴,長髮垂背,嫋娜嫵媚,正是白天所見之人。只聽她唱道“一種蛾眉,下弦不似初弦好。庚郎未老,何事傷心早?素壁斜輝,竹影橫窗掃。空房悄,烏啼欲曉,又下西樓了。”
“嗯,”少年喝了口酒,說道,“此詞乃容若手筆也!”
女子止住琴絃:“人人爭唱飲水詞,殊不知納蘭心事幾人知!”
少年放下酒杯:“怎會不知?你映錦豈不算一人?”
女子斟了一杯酒:“爺竟是拿我也取笑了!莫說映錦無此才華,就便有此才華,也是沒有那個念頭的!爺難道還用我說嗎?”
少年接過酒杯:“我一時戲言,你竟當真?”
女子嗔道:“你再不說你的話慪人呢!”
少年哈哈大笑將酒喝光:“如此,就罰我幾杯,你不可生氣!”
女子戳了少年一下,自去斟酒。這邊崔墨染看了半晌,心中悵然若失,想轉身離去,偏和一個人迎面撞上。
“喲,這不是那天救的那位爺嗎?”一個小廝邊走邊笑說,崔墨染只能站在原地打千兒陪著笑。
“這位小哥兒……”
“我叫鋤藥,是爺的小廝!”
“原來是鋤藥,不知尊府——”
“你是想見我們爺吧?”小廝說,“正好這會子得了空,你等會兒,我替你回去。”
“我……”崔墨染還想說什麼,但是小廝已經跑走了。不多一會兒回來,說他們爺有請,崔墨染只好隨了他去。
丫頭重新溫了酒上來,那叫映錦的女子已不見了蹤影,想是因為自己來,以迴避了去,如此,她定是這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