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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家僕聞這一聲,忙怔了腳步,一個個悶頭不語。
延陵易更是沉了目色迎向來人身影,那是個身量不出十七八歲的小丫頭,模樣倒也算是個出挑的,梳妝地極是清減,綰鬢斜插了一枚金花釧,雍華不及,素雅有餘。那女子見了延陵易倒也不卑不亢,三步並一,立了人前,急急行了一禮,多是潦草應付,出言總算體面:“王妃莫驚,我唬得是那些不識色的下人。一早起來叮零咣噹吵了姜夫人眠覺。”
延陵易卻由她話中聽到了不一般的味道,她之前也未知道昱瑾王府有女眷之事,只他一個男事不能舉的,還養著側房小室,豈不才是最笑話。面上淡淡地瞥過她:“抱歉,嚷擾了。”
“怎是王妃之過。元釧絕無怪念王妃的意思。”
“你叫元釧?”延陵易隨意問上。
“是。”那小女子微微一笑,“奴婢姓姜,乳名元釧,是夫人取的。”
“那你是伺應姜氏的丫頭?”延陵易卻也不敢肯定,畢竟只一個側室旁妾的家僕斷不該有這般氣勢。
“算是。除了侍候夫人。元釧還當家,掌管府上大小事宜。”
這丫頭,一口一個元釧,卻從不肯自低一聲奴婢,果是不一般。
延陵易輕挑了眉,無動於聲。
姜元釧此時確像贏了一回合半藏了暗笑於心底,餘光掠到傾府而出的各色家僕,抬了底氣揚聲道:“該不是糊塗了,怎能搬著物件入王爺的正室。環昭苑不是早收拾出來了嗎?還不打東面去。”言罷忙回首迎上延陵易笑笑:“王妃莫要多心了去,只不過是我們王爺怪癖多,又是個喜靜好熱的。他往日裡住的那正院也談不上正屋,就是個偏西對靠著中軸的宅院。天氣冷了還好,像如今這般熱,那裡是住不下人的。東處的環昭苑,大而通透,夏宜居冬善處。您是個身子骨金貴的,還是要選了佳處雅居才是。”
這話,倒要看怎般聽了。聽好了,無關緊要,微微一笑。聽不好,便憋著一處計較了。恰賢兒便是個聽不好話的,氣未吞下,便是衝出口:“我可不明白了,管它好住不好住,這嫡妻不入正屋,倒是什麼規矩。”
延陵易卻沒有那般計較,反是覺得環昭苑的安排是也不錯。不過是一月十日的光景,哪裡不是住,住得舒心暢快才是最緊要的。她無心同尹文衍澤去擠那悶燥宅院,更無意一入府便循著繁文縟節爭口舌之快。
“賢兒。”延陵易一個眼神遞上去,賢兒果真住了口,只眸中仍壓著不平之色。延陵易安穩了這口快心直的小丫頭,才看了姜元釧一眼:“我聽那環昭苑由你說的不錯,就是那了。”
“主子。”賢兒忙喚了一聲,她自小是澹臺夫人養育大的,最是明白這些個妻妾寵位之爭,丟了什麼,也不當丟了正室的位置。
延陵易知這丫頭脾氣又犯上來了,她懶及出言相勸,只遞了眼神予忠兒。忠兒得了顏色,這才走過去,扯了賢兒衣角:“還不住嘴,你懂個什麼。”
“我看賢兒懂得不少。至少禮傳家紀是讀全了的。”西處廊子裡飄上了人聲,人未至聲先到。眾人由著那聲音忙稀稀拉拉行了跪禮。
尹文衍澤一扇子抬了扶柳垂枝,繞了廊而來,目光先是落了延陵主僕身上片刻,便轉向了姜元釧:“你這丫頭,只想著王妃如何住得舒坦,便也不顧及王爺我獨守空房睡冷板了?”這話說得三分戲謔,三分認真,還有四分…是矯情。別說姜元釧聽了訕面,就連微有些得意的賢兒都紅了臉,眨著眼看了忠兒一眼,卻覺她臉色怪怪的,恰延陵易此時亦是怪怪的。
他是個小氣人,可是記緊了她讓他守了空蕩蕩的喜房,後又睡了那麼多日冷床。
延陵易隱有一頭霧水,於她意識中,尹文衍澤不該對她如此…如此怎樣,卻又形容不出來。親暱,非也;關切,亦非;愛責,更是差得遠。總是有些怪怪的,她聽得怪,心裡的滋味也怪。
尹文衍澤遠未給她多時思量,只一步而近,盈著笑道:“怎不事先支應一聲,我親自去接才好。我道你定要在延陵府中歇整些日子,昨夜才沒問你日子。”
第二十六章 佈景
延陵易從來是個守信重約的人,既是定好了,絕沒有耽擱延誤的道理。不管身上再乏再倦,還是早早來了他府上。他的關切話,她也全當聽聽,不會入心,連應都未應。
尹文衍澤知她不會應,便轉了視線吩咐著大小家僕將各式物件搬去正院,吩咐後才解釋道:“我那院子是窄了些,夏天也悶。不過隔著湖池亭景,池上有避暑雅閣,你若真是受不住,也可偶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