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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藍馳倒也來不及拭汗,依言行過禮,便旋身退下。
延陵空目光追了藍馳幾步,才悠悠收了回,淡笑著瞟了尹文衍澤一眼:“我可是記得我妹妹定下的規矩,過了三旬之一,便是要回住你王府的。這也剛巧十日了,王爺該是回自個王府,倒也不必累得自家奴才兩邊跑得辛苦了不是?!”
尹文衍澤眸色微醺,只聲音輕下,巧妙地轉了話鋒:“世子爺這是心疼我那奴才吧。想世子爺閱人無數,我那粗俗家奴莫非也逃不出您法眼。”這話半帶著戲謔,他是不想回應延陵空逼人咄咄的“請客自離”,便尋了他開心。
延陵空被他回得面目灰白,琢磨這男人還真是牙尖嘴利。論起嘴皮子,他都是回回贏定延陵易,卻輸了她男人嘴下,未免心生了不耐,醞釀了番,咬牙諂笑道:“王爺這話說得可酸了點啊。咱這心裡揣了誰,您還能看不清嗎?不過要是…主僕全收下,絕對也沒意見。”
這一回不等尹文衍澤出言相抗,便是由澹臺夫人一筷子戳上來,直中延陵空腦門。
“延陵空,你再給我張嘴亂言,日後就住那香離、離香什麼的堂別給我踏回延陵府一步!”澹臺氏已氣得滿面發脹,持箸的一隻手忍不住顫抖不止。
一旁不吱聲許久的延陵眉亦有所不悅,嗔怒道:“哥,你這回…可是真過了。”
尹文衍澤見自己還未開口言半字,就由人替自己制服下這廝走馬章臺紈絝浪子,凝聲暗笑了番。眸光尋了延陵空微微一笑,便言了個藉口退身而出,留他們一家人紅眼相瞪。
這一頓飯,其實並未用好,不是因延陵空的百般挑釁刁難,而是想著藍馳步入時的臉色很是難看。一路而下,盡比以往步速都要快。近了易居水閣的側間,撩袍而入,聲音猛地沉下:“延陵易已是不在益州了吧。”
藍馳由門頭步出,闔緊了門,才進步稟聲道:“王爺猜得是,早是幾日前便不在了。臣親訪探下,也實未發現王妃的影蹤。只是問到…當日有朝中大員用轎子接去了王妃。”
“轎子?!”尹文衍澤正欲步上席案,卻怔得凝了步子,雙眉攢蹙。災地溼路難行,不做馬車反用轎接,確是奇特,只再做另一番思量,便是無怪了。微吐了口氣,淡下聲音:“該不會是…入了尚書檯吧。”
“王爺的意思?!”藍馳愣下,照著他話意想去,卻不敢再啟聲,“只也不該一點訊息都傳不出來。”
“要想處理的出人意料不予以回手之力,便要神不知鬼不覺。”尹文衍澤由著案頭緩緩坐下,袖端尋了滾燙的茶盅,竟也覺察到炙手,“你連夜去刑部探探口風,若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就拿著我的玉印直入尚書檯。”
“王爺!”藍馳大驚出聲,若非得以皇令,便持私印入尚書檯,便是違命越職,是要擔天大的責任。
“出了什麼,本王擔著。”
“諾。”藍馳終以咬牙應下。他尹文衍澤決心拿下的事,從沒有一件失過手。
“等等。”尹文衍澤忽地啟聲攔道,似考慮了周全,堅定出聲,“還是本王…親自去一趟。那些老奸巨滑定不會對你言實話。”
“王爺,恕臣直言。此事您不當插手,論耳目,你該不及太子,想必早您許多時東宮那邊便是得了信的,連太子都不會阻攔,更不要說您了。”藍馳甚少能忤逆上意,然這一次,是無論如何都要道盡實言。
“藍馳。”尹文衍澤淡淡一笑,“什麼時候,你也拿他比較起來…你以為,本王會屑於那等人相比嗎?”
“王爺,那是您的義氣用事。明哲保身,便不該動以私情。”
尹文衍澤微掠了他一眼,只淡笑不作聲。可惜這奴才跟了自己十幾年,還是未看懂他主子的心性。義氣,本就是與尹文一族毫無關聯的二字,這奴才如今以此二字言他,實在是不合宜。
“本王自有思量。”最終,他只得釋然地以此言勸道。每每二人政見不合,僵持不下,他都會以此平息。
又是思量,藍馳終也不語,他是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怎麼就能權衡那麼多番,他之思量總是另闢蹊徑,反常人之道而行。往往叫他領略得歎為觀止,卻又不得不佩服。但願這一次,主子自有一套揣摩考量。他是真怕…自家主子會同東宮一般,因著女人牽動了情緒。
第二十一章 公儀小姐澹臺妻
澹臺公府,是夜。
以藍紗為屏閣,沿廊拂下,最添風致。世子夫人公儀鸞正歪了貴妃榻染著五指嫣紅,用鳳仙花添了明礬搗碎均勻塗抹上,便能染出久不褪色的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