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丫頭,還未給他過了房,便開始替他圓謊說話了?!我看啊,即便是裝腔作戲,他也不如他王妃的晨昏定省來得全套。”
姜元釧從未見過夫人一口氣言下那麼多句,雖說不是什麼好話,卻也是難得。忙揣著笑附上:“哪能啊。我先是夫人的丫頭,才是王爺的女人呢。”
“那是個什麼東西,要你們一個個爭搶著要以身相許?!”姜夫人嘆著氣搖頭,眸光飄了窗處,沉了半晌,手指繞著茶盞圓瓷簷冷道,“打明兒起,把我西苑子封起。要不得什麼人都來踏髒了園子。”
“那…王妃王爺那裡該是問起來了…”見夫人如此厭惡新王妃,姜元釧心裡是有喜的,面上卻是在猶豫著。
“剛我說了什麼,原話回上即可。”姜夫人眼一瞟,一手亂了垂簾,目光依是渙散著。
正院這邊,膳廳桌上已擺妥了菜膳。尹文衍澤淡而無言地扶著書覽看,是在等王妃回院一併用膳。延陵易停在門外整平了衣襟才是徐徐入座,還未坐熱椅凳,便聽尹文衍澤淡著聲音道:“何苦自討沒趣呢?禮數也不是用這個法子來全的。”
她持箸的手慢了半拍子,平聲靜氣道:“我並未覺得錯。”他是不會懂得她的堅持,而她亦無心解釋。
他抬眸子掠了她一眼,夾了一筷子豆鼓,卻未入口,琢磨了又道:“延陵眉那裡…是有兩個月身子的。”他聲音壓得極低,有意不讓周側伺候的下人聽去。
“待她醒了,差個轎子送回延陵府。”她用了口湯即是道,面色平靜如打法著外人。
“府裡也大。再者她身子又不穩著,急著往你們那孤兒寡母返去是有些不妥。先住下一晚再做打算吧。”他料這事才是剛剛延陵眉自己捅出來的,若真的狼狽著送回了延陵府,仍不知等著什麼亂子興出來。
“這府裡王爺最大,由王爺做主。”延陵易亦怠了,懶做思慮,索性由著他定。
說話的光景,延陵易似乎用完了膳,淨下手便退了身而出。尹文衍澤胃口似也不大,再加下午用了冷酒,那鬱氣仍壓著肝脾浮散。匆匆用了幾口湯菜,便也撤了膳桌。
延陵易自正院西廊走下,入了書房寫了多刻功夫的字,便靠著窗炕看書。為了打發時間,她是把延齡府大半的書都搬了過來,閒來無事或者心裡裝了事,都能以這書房為藉口躲個半日清閒。然今日,是不知書冊枯燥乏味,還是心中繞著癥結解不開,才看了沒幾眼便怔了目光,出神地望著燈芯發滯。
冷唇死咬,一掌捏著桌簷攥不緊,再猛地抬拳砸了下去,口中憤罵出聲:“畜牲!”
恰此時尹文衍澤提著籠燈推門而入,忽一聲怒罵襲來,驚得他手勁兒松下,燈盞刺啦著火焰子即是翻滾而落,砸了腳邊……
第三十四章 談心
那燭火燒著了籠罩,正於腳側燃著。
似是灼了腳背,尹文衍澤吸了口冷氣,即將那滾著烈焰的燭芯臺踢開。身後幾個家僕驚乍著撲過去連著幾腳踩滅了火勢,這書房前才是復安靜下來。
延陵易見此景況,再不能繼續裝著太爺不吱聲,一腕子抽了長衫披上,拎起臨手邊的燈盞步了過去。書房前,暖燭只映上尹文衍澤溫潤的容色,其餘家僕已不知何時皆散下。
她眼再落了他鞋面,果真看出那裡燒出個黑洞,好在沒透著肉色,所以該也未傷及這金貴身子。
尹文衍澤接過她手中的燈盞,才是一笑:“我道你沒另提了燈。這房裡油燈暗,看書描字是要害了眼睛,才緊著送盞燈來。”說著指了那籠面,“這小東西也是厲害著的,還未入門,便先燒了我。”
延陵易於他身後闔了門,才是隨了他入間。他先是立在案前看了幾眼她方才寫的字,搖頭一指,嘖嘖嘆道:“筆法剛勁婉潤,兼有隸意。這要是拿到市面上,任買家賣家都猜不出是出自女人之筆。”所謂字性如人,延陵易的字結體寬博,法式縝密周謹。看著平正,實透著險勁之力;點畫硬瘦,卻是筆筆攜著凜然大氣,渾不似女人的閨箋雅字。他說著倒也以指蘸了水於案上學著她的鋒力筆法仿下幾個字,而後又隨意抹去,揚著笑意道:“大歐我是練不來,倒像著刻鵠不成尚類鶩了。”
延陵易正以沏茶,溫熱的水汁蘊出一層層霧氣,她端了茶步上去,由案頭的書冊壓下那字帖淡道:“不過是從小描著九成宮醴泉銘練出來的,寫不出精骨。”
尹文衍澤吹著茶沫笑了番,心裡卻似照著明鏡,唐人楷書第一的字法,倒也不是隨手即能描練出來的。她自幼是受了多少悉心調教,用下多少苦功,只由這筆骨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