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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釵重。胃下抽刺的疼痛猛地襲來,忙以扶緊廊欄,用力屏住痛至痠軟的上身,微微弓起身貼靠在廊上,一身冷汗淋漓。殿中朝臣接連步出,她忙返身背對以人潮,待到諸臣散去,才推臂勉強起身。酥軟著步子行至中庭,抱廈廊中轉出了兩人身影,一前一後,一個五龍爭輝,一個鴛鴦騰雲。
“顧大人是賢良,此番多般辛苦了。”尹文尚即垂首盯著自己步子,信步而來,直至睨了身前不遠處的長影綽綽,才止住聲息,額頭一緊,輕抬了眉。恰與延陵易目光交匯於瞬間,微涼的風隔在相對二人之間,如霧起雲嶺。
“蒙以太子賞識,乃顧某之幸。”顧溪呈仍行在其身後說念,全然未注意他霎時蒼白下的面容。
空氣恰也凝住,延陵易斂了虛白之色,由他二人擦肩而過,經由尹文尚即肩側之時,笑意輕柔:“不過如此。”他所謂的對應之策,尚不過如此!
軟轎由尚書檯直接抬回昱瑾王府,困於轎中時延陵易便覺周身似要裂開,昏悶更重。轎子一落地,便命人去請太醫過府。渾渾噩噩間便也強打精神回了室中,稍一挨榻,便因乏得再難起身。耳邊散亂著雜碎的人音,人便睡過去。待到醒轉時,便隱約可見帳簾外透著老太醫跪地請脈的身影。
那老太醫請了左手,又請右腕,雙眉時舒時蹙,闔目凝了許久,才###欲退身。
延陵易才醒了片刻,一揮手遣了隨侍的丫頭們散下,只留太醫一人。靜了片刻,隔著帳簾,她也未能看清帳外人的神情眉目,只得靜靜道:“孩子可好?”
那太醫明顯一驚,長鬚微顫,復又跪地:“夫人這一胎,雖是病中著床,但因安心調養月餘,亦算安穩。”
果是如此,庭前候等那一夜之後,她的身子便該由這位太醫診出來了,一月來她所用的澀苦湯計皆為安胎固氣。由此理順了心緒,延陵易才又淡淡道:“這孩子,是三個月了?!”推算而來,便也該是除夕前的幾次行房。她自己也不過是半月前依著自己身子狀況才動了閃念,恐不是病,反是喜。
如今喜事降來,她卻未有一分喜色,越兒已去,對孩子的渴望便再無多少意念。再值朝中陰陽不定,多有生變,己身都是難保,這個孩子……莫不能並受了拖罪。
“瞞而不報,是昱瑾王的意思?”她恩忖片刻,便是言出口。即是那一夜後便診出,尹文衍澤沒有理由不知。那麼瞞……便也是他的意思了。
“上月裡臣是為夫人診出了喜脈,只滑脈時隱時現,似有不穩的跡象。再言,胎氣落穩時夫人本就是臥病在床,傷及元氣,氣虛而不足。如此之狀,只得向王爺討要對策,王爺曾以明示,這一胎緊著夫人為要,餘的只盡力保全則好。王爺想著夫人宮血有虧,且受病在先,恐怕過程之中保得太過辛苦會添增艱險,便允臣萬不得已下可以用方子挪掉。也是如此……並生瞞意。若要養胎,心安為要,王爺是想夫人不得存了擔心。只望您靜心養身,餘得交由小的出力王爺過心便可。”
一席話聽得延陵易方還墜在雲裡霧裡摸不出頭腳,只轉念道:“這一月來,我皆是用的安胎湯劑,太醫也未換方子。看來便是孩子保得不錯。”
聽聞至此,老太醫面上才起了得意喜色,躬身回道:“夫人請放心,如今看來,底氣已固,床亦著穩。胎兒於母體暫時為安。夫人繼而調養著,便無大礙。只是……”
見他面上又起猶豫之色,延陵易只覺自已的心思一併由他的話語牽扯起,忙攥緊了鴛鴦衾被道:“是又如何?可還有其他艱險?!”話一出口,但不知自己因何也做起了緊張。如此念想,尹文衍澤倒也真是替自己做足了思量,照著她的性子,早一日得知,便是早一時憂著心,日夜擔驚受怕,莫說安胎,人更是要憂心成疾。
“夫人莫急。只是王爺先前言下,胎穩氣固後,自可以告知夫人。如今夫人自查於先,臣便將王爺的意思一併話給您。”老太醫說著吸了口冷息,恐怕是行醫數十載,第一次遇到夫妻如二人,“王爺的後話是,兒胎雖穩,但留與去但由夫人決定。夫人若不想留,他便不攔,臣……必也能尋個適當時候將孩子拿了。”
延陵易只覺腰腹間一冷,周身更隨著僵下。尹文衍澤果真是事事都為自己思量齊全了,並連孩子的事,都拿捏得極有分寸,既不奪她的意,也步步精心備屬著。胎不穩時,他瞞著不說,暗中幫她留意養身安胎。如今胎安無事,這孩子更於自己腹中健康生長著,他便將去留權丟回了自己。要,還是不要。這主意,她倒真想他能替自己一併定奪了。不過,若要問那個人的意思,他是要做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