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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不忘將他對戚家的處置旨意送來。
在頎長的罪名後面龍舞硃批異常醒目——族誅!
戚瑾的名字下面——賜死!
姬昭讓人傳話過來:“愛妃,瑾卿姿容極好,若用牽機洌酒,不知黃泉相見,愛妃可識玉郎?”
她知道姬昭做得出來——若她敢死,戚瑾死前還會受一番折騰,便是死了,他也必不讓戚瑾的魂靈得到安寧……
戚家被處死當日,皇宮大宴,陳茜醉飲茜芷殿。
此夜月朦朧,陳茜飲盡最後一杯:“酒已盡,你必已至黃泉,願生生世世,你我不再相見!”——因為相見是傷,不如相忘永恆!
她走近寢殿,寢殿還是老樣子,一樣的明珠低垂,一樣的耀眼奪目,每一件器物都是難得的珍品,姬昭對她的寵,對她的愛,有一半是體現在這些死物上的。
滿殿稀珍輝煌,敵不過心中荒涼,她不知以後的日子要如何過去,如果可以,她很願意醉死,然而她的神智卻是清醒著。
有內侍進來,停步在她面前——是王德全!
“茜妃娘娘金安,陛下正與呼邪大王子阿卓飲宴,請娘娘出去觀禮!”
觀禮?陳茜當然不信!
是有什麼事情在等著她?
不過這個時候了,陳茜也不再想深究,如今她已在泥潭,難道還怕再深一點嗎?
她任憑宮人在她臉上塗抹,為她換上妃子品級的衣袍飾物,乘上玉輦,往承天殿而去……
陳茜看向坐上那人,躬身行禮:“臣妾參見吾皇萬歲!”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抬起頭來,讓阿卓王子好好看看!”
陳茜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她前世看過很多電視劇,這句臺詞很熟悉,一般用於獻美之用!
她這才看清楚皇帝身邊所坐之人——劍眉怒眼,方正臉龐,大約三十來歲,著番邦衣飾,看到陳茜一點都沒有表現出驚豔,一雙眼睛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
陳茜微怔——這人怎得好似認識她一般,心下微沉,本來有些迷離的眼睛頓時清明,甩開攙扶宮女的手,也直直地望過去……
“茜妃娘娘,這世道真是奇妙!”他那聲“茜妃娘娘”極具嘲諷,不獨陳茜,殿中眾人也聽出來了,只聽阿卓王子笑著招呼道:“把烏雅公主的畫像呈上,讓天朝皇帝好好看看,我草原第一美人比之茜妃娘娘如何!”
“是!”
陳茜微訝——這聲“是”字正腔圓,正是洚城官方語調,且這人的聲音好似哪裡聽過?!
“譁”地一聲,陳茜下意識地望過去——那上面的美人,除去衣冠,眉眼笑顏,正是活脫脫的一個自己!
陳茜聽到滿殿的倒吸涼氣聲……
“烏雅妹妹,哥哥竟不知你的眼光這般好?說要給自己挑一個真正的英雄做夫婿,哥哥沒想到烏雅妹妹的英雄會是天朝皇帝……哈哈……這下好了,按照天朝規矩,陛下您娶了本王的妹妹,您便是本王的妹夫啦……哈哈哈!”
陳茜冷冷地望著兀自得意的阿卓王子,這下她也反應過來了——這具身體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什麼“烏雅公主”的,但是一個淪落青樓的番邦公主……再結合阿卓王子的語氣,她立刻得出一個結論——阿卓王子並不在意這個烏雅公主,且很有可能,烏雅公主淪落青樓便是拜這位阿卓王子所賜,他在意的是——已經成為天朝“寵妃”的“烏雅公主”會給他帶來什麼好處!他極有可能向姬昭提出了什麼條件,而這個條件,姬昭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本宮不是你的什麼‘妹妹’,更不認識什麼‘烏鴉-公主’,想來是王子年紀一大把了,記性大不如前,連自己的妹妹長成什麼樣都忘記了!”
聽陳茜把那番邦公主說成是“烏鴉”公主,本來看到畫像心涼了半截的群臣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烏雅,你敢不認祖宗?!你敢背叛草原之神?!”阿卓王子眼帶冷光,大聲喝問道。
姬昭對陳茜“烏雅公主”的身份已是確定無疑了,這個時候他也緊緊地盯著陳茜,看她如何扭轉乾坤。
“王子殿下!”陳茜朝阿卓王子屈身一禮:“本宮說本宮不是烏雅便不是烏雅,你待如何?”
“烏雅!”呼邪單于滿臉猙獰——一年前的烏雅美則美矣,卻是唯唯諾諾的燈草美人,何曾敢這般直視於他,何曾敢對他所言所行反駁一句?——:“若你不是烏雅,你可敢將後背袒露人前——若你不是烏雅,你的後背便不會有三顆紅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