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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壓下小英還未說出口的那幾個字,可是她卻也知李玉娘必也是知道小英是要說什麼的。卻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小英,囑咐她下去,竟是半句狠話都未說。
李玉娘如何不知姜淑雲除了是要偏著小英外更是要給她臉色看,卻只是不動聲色,笑著看了看鏡中姜淑雲的髮型,手中動作不歇。片刻後竟是梳好了。口中笑問:“娘子看看,可還滿意?”
姜淑雲點了下頭,自鏡中一看,卻覺這單髻看似半翻髻,又似盤桓髻,看似平常,卻又有別樣的嫵媚之態。兼之李玉娘斜插上的那隻銀製蝴蝶狀簪子,頭一動,那簪子便顫微微地顫動,倒真似一隻蝴蝶振動翅膀一樣。
見這髮式果然新穎別緻,顯出別樣風情來,姜淑雲雖未說什麼,可心裡卻是喜歡了。
只是面上卻仍是淡淡的。轉過身來,拉著李玉孃的手,若無其事地笑問:“昨個夜裡,妹妹怎不讓大郎進房去呢?莫是怕姐姐是個容不得你的妒婦嗎?”
明明臉上還帶著笑,可問的話卻是讓李玉娘不得不謹慎回答。瞅著她臉上的笑臉,李玉娘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罵上幾句。
你那不僅僅是妒婦,都快要成毒婦了。
斂眉垂首,李玉娘現出一分哀悽之色,澀聲道:“娘子素有賢名,又如何會是妒婦呢?玉娘感念娘子待我以誠,不敢不實言相告。”眼看著姜淑雲凝神細聽,李玉娘越發說得可憐:“娘子應是知道之前曾產下一子,方出月子便被主家典讓……其實,”低頭,似羞似恨:“我這身子一直未曾爽利乾淨過。身子汙穢,怎能讓大郎近身呢?若是讓大郎沾了晦氣,奴可就萬死莫辭了。”
她算是想通透了,別說她身子不舒服,就是她病得快死了,人家也不會放在心上。可是晦氣這種事,就是心再硬的人也要為自己想想了。
想是真沒想到李玉娘竟說出這樣的理由,垂下眼瞼,她靜了幾秒,方一嘆道:“可憐價的,你放心,我們顧家雖然是小家小戶,卻也是書香門第,仁善傳家,我和大郎斷不會刻薄你的。”
李玉娘除此吐了。見姜淑雲還在說什麼賢婦不賢婦的事,心裡膩歪,忍不住道:“賢婦賢婦?誰說妒嫉的便不是賢婦了?要我說,這嫉妒乃是人之常情,便是妒婦也不能說不是賢婦了。”
聞言一愕,姜淑雲抬眼看著李玉娘,一時竟忘了反駁。雖昨天瞧著,知道李玉娘也並不是一個老實人,卻著實沒想到她竟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說起興起,李玉娘也顧不得姜淑雲是用什麼眼神看她,徑直道:“要說吃醋吃得最厲害的,莫過前朝的房夫人,可她孝順父母,憐愛子女,更曾剔目明志。就是男人,哪個說起她,也不得不讚一句貞烈。再說新近,聽聞大蘇學士作詩言友妻‘河東獅吼’,雖有笑謔之意。卻也不忘說陳家‘靜庵’悠然清靜可度好時光,若那位柳夫人不是賢婦,陳氏又豈能如此悠然自得?!”
雖然夫人,乃是大官之妻專用稱呼,但柳氏用河東大家子,傳出的軼聞之中,倒也多作此稱呼。
李玉娘說得得意,姜淑雲卻不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之前徐婆子只說李玉娘出身貧寒,才賣自身為妾以換妝奩。卻不曾想竟也能說出這樣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
她雖不是大家子出身,卻也是書香世家。雖然家中父兄恩寵,卻仍只是以婦則》女訓》孝女傳》烈女傳》這些教她。不是不識字的村婦,卻竟從未如李玉娘這般侃侃而談。明明該是不對的事,竟也讓她說明竟似真有那麼個道理一般。
那個“河東獅吼”的典故因是新近所出,她也是熟知的。兩月前蘇學士的詩傳出時,郎君還曾以此作笑談。那時她在心中暗以此為戒,切不可因妒嫉而被那些文人一隻筆留作千古罵名。也因為這,剛一發現身環有孕,她便張羅著為夫納妾,便是不想壞了她一向賢德的名聲。
“妒婦也可做賢婦?”低喃出聲,她眼中的茫然之色漸褪,抬起眼時已是一片清明。
“妹妹以後切莫再做此言。家裡說說也就算了,若是讓外人聽了,會說我們顧家沒規矩的。”說罷,便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想是何嫂那邊也要你幫手的。”
施了一禮,李玉娘轉過身後,腳步又是一頓。她剛才也是有感而發,一時倒忘了掩飾真性情。可話剛才既然都說得讓人生厭了,倒不妨說得更深一層。
笑著回身,她自袖中取出那盒胭脂,躬身遞上。“娘子,聽小英說這是京城裡來的上好貨色,玉娘身微,實在不敢用這樣的好東西。還是請娘子收回自用吧!”
鼻中嗅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