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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干涉百姓蓋房……這世界還真是奇怪。
靠在蕭青戎懷裡,聽著他低聲說:“夜夜笙歌,叫官家在深宮中也要嘆無福享樂……”李玉娘只是低聲輕笑。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心裡卻在低喃:京華盛景雖好,卻不是她的家。
城西的店宅務,面積很大,各個院落連綿成片,總有七八百間。因這裡住著些官員,天還未亮,便有聲響。
李玉娘睡得朦朧之際,便聽到有敲擊鐵器之聲,又有渾厚的男聲在大聲吆喝:“五更已至,雞鳴不已,善行無忌,恆德乃足……”
一遍又一遍,一慢四快,片鐵錚錚之聲不絕於耳。因這打更之聲,李玉娘便再也睡不著。輕輕翻身坐起。晨光熹微,窗紙泛白,在這昏暗的光線裡,她凝望著身邊人寧靜安祥的睡顏,心裡泛起一絲甜蜜。
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她以為自己可以不驚動蕭青戎的。可剛剛推開窗子,身後便傳來悉索之聲。回眸對著正穿衣的蕭青戎甜甜一笑,她回過身深深呼吸著微帶涼意的空氣,笑起來。
已經入秋,早晚天氣有些涼。不知是從哪裡飛進院中的麻雀在院裡蹦達著,尋找落在地上的些微食物殘渣。院子的一角,有一株有些年頭的紅桔,綴滿了或橙或青的桔子,象是一盞盞小燈籠,可愛得讓人會心而笑。而枝頭上,兩隻不知是喜鵲還是什麼的鳥兒在樹枝上蹭著尖尖的鳥喙。兩對綠豆小眼和李玉娘一對,便偏著頭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感覺到身後靠近的溫度,李玉娘微微一笑,身體自然地向外靠去,倚進那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感覺到男人的下巴抵著她的頭,用輕柔的愛撫還有纏綿的吻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這個清晨,甜蜜得讓人想要就此沉醉一世。
不知是不是被一早已經就秀甜蜜的男女驚到,枝頭上的兩隻鳥撲稜一聲飛起,又落在伸到牆角上的一枝樹枝上,啄著枝上的紅桔。空氣中,便徐徐散發著一絲微酸的甜……
四周的聲響漸漸大了起來,遠處近處,升起白色的炊煙。
隱約聽到院中廂房裡傳出響聲,李玉娘便笑盈盈地回頭瞥著蕭青戎,道:“不用莫嫂做飯,我來親手做飯給你吃。”才要掙開攬著的手,蕭青戎已經將她擁得更緊。“這裡是東京,難道不想看看清晨的東京是怎樣的嗎?”
剛過五更,天色尚早,近處還能看得清,遠處便有些朦朧的一片。就這樣和蕭青戎手牽著手穿過小巷,沿著以青石鋪設的街道緩緩向前。
清晨的東京汴梁,不比杭州那般寂靜。如果說杭州清晨是自甜夢中醒來的少女,那汴梁便是一夜未眠,徹夜狂歡的美婦。
因住城西,離“院街”不遠,一路行來,便看到許多剛自“院街”而出的輕車小駕,也有安步當車的浮華公子,還有賭了一夜錢的男人袖著手匆匆而過……
自他們身邊走過,紛紛回首相看,隱約還有人低笑:“不知這是哪家的姐兒,竟是沒見過的……”一句話還未說完,那人便不知被什麼東西打中,一摔跌倒在地。
眼看著那穿著穿著襦衫的小白臉直接摔倒在地。李玉娘挑起眉,看了一眼蕭青戎。在經過時,正好聽到小白臉的同伴指著他吃吃大笑:“莫不是昨個晚上被阮小姐掏空了身子,連路都走不到了?”
聽得分明,李玉娘有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兩傢伙剛才都說的是什麼。怪不得要叫“院街”,卻原來是那個“院”。狠狠瞪了一眼,李玉娘回眸淺笑:“打得好”說完後突然挑起眉來,半嗔半笑道:“你還真是挑的好住所啊?怎麼樣,住在這附近是不是連空氣都泛著胭脂香?”
蕭青戎哈哈一笑,攬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低喃道:“難道昨個夜裡我還沒有證明我的清白嗎?”
臉上一紅,李玉娘擰了蕭青戎的腰一把,原本眼中還想透出三分怒意,可一觸到他那雙帶著桃花的笑眼,便又軟了下去。
雖然天未大亮,可御街上已有行人,寂靜的街道上,沙沙的打掃聲迴盪在長街上。隔得還遠,那穿著赭色短衫的清道夫便抬起頭來望過來。
李玉娘原也並不在意,只道也是象那些人好奇無趣罷了。可當蕭青戎擁著她緩緩走過時,她卻敏感地覺出蕭青戎未握著她手的那隻手輕輕一晃,雖然只是一瞬間,卻好象是比劃了一個什麼手勢。又有一小團白紙自袖中滑落在地。甚至還沒等李玉娘看清,那清道夫已經用掃帚一劃拉把那點白遮了過去。
李玉娘眨了下眼,有些懷疑那清道夫是不是衝著自己笑了下。心中生疑,她壓低了聲音低聲道:“蕭青戎,那人是不是也是你們的人啊?探子?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