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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曉渾身顫抖,眼中朱淚滾來滾去。自己克服男女大防,玷汙了自身清白,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羞辱。
雙手環在自己胸前,冷冷的看著王瑀,寒聲說道:“滾出去。”
王瑀半靠在藤壁上,神情之中沒了以前的清冷,反而透著一股慵懶。蒼白的臉色,□的身體,整個人透出驚人的豔色。
半垂著眼眸,漫不經心的說道:“為什麼生氣?我傷的又不是下半身,你總不能指望我美人在懷,還能坐懷不亂吧。”
慕容曉漸漸平靜下來,烏黑的眼眸就像大雪冰封的湖面,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慢慢活動痠麻的手腳,起身拿回掛在青藤上的衣服。
王瑀就這樣看著他,看他一件一件把衣服坦然自若的穿好。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慕容曉穿好衣服後,淡淡的看著王瑀,“都尉大人,追兵想已離去,您就自行回營吧。慕容曉今日救您,為的只是醫者之心,並無他意。今日之事也當償清了當日之恩,他日相見,大路迢迢,各不相望。”
說完,將身一俯,就出了藤屋。
王瑀只覺得他那一眼,若冰雪一般,卻奇異的叩動了某根柔軟的心絃。也許……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慕容曉憑著自身記憶,跌跌撞撞的在林中走著。
唇瓣已經被他擦拭除了血跡,他卻還不甘心,總覺得還殘留著那個人掠奪的氣息。
他現在只想回到師父身邊,回到他熟悉而又安心的地方。
他走的太急了,以至於都忘了這潮溼陰暗的樹林裡會有多少潛伏的危險。
一腳踏進一個小泥窪,“啊!”腳部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他心一慌,凝神看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距他一米的地方,有一條黑色的小蛇盤著身子,朝他兇狠的吐著信子。
它通體黑色,有彩色花紋。頭呈三角,在頭頂有金色斑點。
“金線蛇!”慕容曉心中苦笑。此蛇毒性極強,但生性懶惰,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
他果然是華蓋當頭,流年不利。
要趕緊找地方把蛇毒控制住!他試著挪動腳步,金線蛇馬上把上身抬起,口中“嘶嘶”有聲。
望著作勢欲撲的小蛇,慕容曉不敢再動。腿部已漸漸麻痺,他心裡模糊的閃過一個念頭:那個……可惡的女人,會不會也從這條路上追下來?
“小心!”王瑀追過來時,正看到一人一蛇對峙,慕容曉提掌成爪,作勢欲抓。
王瑀急挽弓箭,一道白光閃過,翎箭將彈跳起來的金線蛇穿頭而過。
慕容曉只覺一陣氣血翻湧,雙腿越來越使不上力氣,身子往前一傾。就在這時,王瑀已轉到他的面前,雙臂大開—慕容曉就一頭栽進了她的懷裡。
見她雙眼之中滿是促狹的神色,慕容曉心頭氣極,偏偏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把眼睛閉上,任她半摟半抱的將自己扶到一截樹樁上。
王瑀挽起他的中衣,見精緻的腳踝上已是烏黑一片,緩緩將唇湊到那兩個細小的牙洞旁,突然說了一句話,“這次,你怎麼和我兩清?”
慕容曉只覺得眼前滿天烏鴉亂飛,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了。
再醒來時,又在顛簸的馬背上。
王瑀的眼睛映著漫天星光,竟出奇的溫柔,“醒了?馬上就要到中軍大帳了。”
慕容曉神色清清淡淡,也不接話。徑自動了動腳踝,發現還有輕微的麻痺,知是蛇毒未清,憑自己的力量不太可能步行到中軍。端坐身軀,繼續在馬背上閉目養神。
王瑀也不再說話。
照夜獅子白跑得很穩,夏風輕拂而過,溫柔的就像情人的撫摸。
還未到中軍大帳,蕭逸一人單騎,早早的就迎了出來。
看到王瑀與慕容曉共騎一騎,蕭逸神色明顯一愣,脫口而出,“這麼巧,又是你?”
王瑀靜靜的看著慕容曉翻身下馬,唇邊笑容意味不明,“是啊,世事就這麼巧。”
“師弟!”看見慕容曉憔悴冷漠,蕭逸顧不上再和王瑀說話,神情焦慮中混雜著憐惜。
她今天去渠縣押送藥材,剛回營地,就聽說慕容曉又遭人劫持,被大將軍的親甥女所救的訊息。頓時心急如焚,當下就策馬迎了出來。
慕容曉趴在她的後背上,神情懨懨,“師姐,我很累,你送我回去吧。”
蕭逸頓時調轉馬頭,向王瑀一抱拳,“小姐,蕭逸心急帶師弟回去見師父,先行告退。稍後與家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