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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杵著柺杖的老頭子直接一口濃痰“呸”的一聲吐在了她的面前,“太沖沒有你這樣的敗類!你把你祖宗的臉都丟光了。”
葛二孃臉上掛不住了,“叔公,咱們好歹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爹在世時,可沒少救濟你。”
老爺子拿著柺杖“篤篤”鑿地,氣得鬚髮皆張,“你這個畜生,你還有什麼臉提你爹?你爹他早就,早就……”眼看著雙眼上翻,一口氣沒提上來,人直直的往後仰去。
人群一陣慌亂,抱的抱、抬的抬,簇擁著老爺子就醫去了。
慕容曉的聲音幽幽響起,“既是你親生,為何要賣了他?”
葛二孃的眼一翻,“家裡揭不開鍋了,不賣他,難道賣我?”
慕容曉看著她,目光裡有一種透骨的悲涼,“原來天下還有這般狠心的父母。”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說與他人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眼睛突然之間失了生氣,看了看王瑀,“咱們走吧。”
王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下一用力,“喀嗤”一聲,葛二孃殺豬似的嚎叫起來。地上的孩子連忙爬起來,抱住她的腰,嘶啞著嗓子連聲問,“娘,娘,你怎麼了?”見葛二孃只是一連聲的慘叫,孩子急得聲音都打了顫,怒目看向王瑀,“放了我娘!”
王瑀見他一張小臉滿是烏黑,只有眼睛下有兩條白白的肌膚。一雙眼睛卻是點漆一般,靈氣逼人。心中不由一動。
慕容曉慢慢的蹲下身去,抬頭看著小男孩,輕聲問,“她要賣了你,你為什麼還要救她?”
小男孩戒備的看著他,半天才憋出一句,“她是我娘。”
“好孩子,”慕容曉的眼睛漸漸模糊,卻能直直的凝視著他,“跟哥哥走,好不好?如果你娘一定要賣你,我買了你。”
葛二孃聽了這句話,頓時不嚎了,“這位公子,這位公子,你好眼光。他又會做飯又會洗衣,人又機靈,模樣也不錯。五兩,不,十兩。十兩,你就把他領走。生死契,隨你處置。”
一把大力襲了過來,她捂著臉在地上翻了兩圈,“哇”的一聲,一口血水裡夾著三顆門牙。看了看手裡的門牙,兩腿一伸,直接昏了過去。
王瑀用絲帕擦了擦手,對撲倒在葛二孃身上哭叫的小男孩伸出了手,“過來。”
小男孩兀自趴在葛二孃身上哀哀哭叫,王瑀目光一暗,正待上前。慕容曉已先她一步,他蹲在葛二孃身邊,摸了摸她的脈息,轉頭對小男孩輕聲說:“不要怕,你娘只是痛暈了,一會兒就能醒。”
小男孩的淚水在眼眶裡滾來滾去,一雙眸子黑白分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就衝著慕容曉磕了兩個響頭。小小的稚幼聲音裡卻透露出了一往無前的決心,“大哥哥,你救救我爹,我跟你走。”
慕容曉看著他,眼裡閃著真實喜愛的光芒,伸出小拇指,“拉鉤。”
小男孩一臉鄭重,伸出小拇指與慕容曉勾了勾,“我要是反悔,就讓我變成爬爬,被人一腳踩死。”
慕容曉眼角微微溼潤,拿著手帕把他一臉的眼淚鼻涕汙垢細細擦淨,一張清清爽爽的小臉不由讓人眼前一亮。慕容曉柔聲問道:“好孩子,你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努力的吸吸鼻涕,看著慕容曉的眼裡有明顯的孺慕之色,“我叫葛阿蠻,六歲了。”
慕容曉鄭重的把他的小手放進自己的掌心,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兩隻手緊緊相握,“阿蠻,現在你就是我雪谷一十八代傳人。記住師父的名諱,我複姓慕容,單名一個曉字。”
安頓好葛二孃,給她了十兩銀子,拿著她歡天喜地欠下的賣身契,慕容曉與王瑀帶著阿蠻就回到了軍營。
到了前院,慕容曉就停下了腳步,對王瑀輕聲說,“你去忙吧,我要把阿蠻好好打理一下。”
王瑀沒吭聲,目光從阿蠻滿是補丁的衣服上打了個轉兒,點了點頭。就站在原地,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牽著手慢慢離去。
負手站在原地,看著阿蠻緊緊地依偎著慕容曉,王瑀的心裡突然有了微微的煩躁,抿著唇,轉身去了校場。
軍營裡隊正以上的頭目,這幾天看了王瑀就繞道走,大家都知道折衝都尉這幾天火氣相當大。被她逮到去了練武場的人,不折胳膊斷腿根本就下不來。大家雖然都不是狗熊,可也不想沒上戰場就被擔架抬著走啊。惹不起,就只好躲了。
王瑀眯著眼,手裡的鞭柄輕輕敲打著掌心。
天陰的很黑,驟起的東南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平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