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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許華晨會突然伸手幫趙錦繡理凌亂的頭髮,或者理衣服的領子。趙錦繡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去參加宴會,自己的胸罩肩膀不小心滑落,他不露痕跡地替她理好,那一刻,趙錦繡滿眼溢著淚,藉故去洗手間,落了淚。
他還會在過馬路時將自己拉在安全的那邊,手一直護在自己頭頂後方;會在自己系安全帶時俯身過來幫忙;心血來潮,還會固執地拿起眉筆為自己畫眉,每次,都會感嘆:“小錦繡這眉毛這麼淡,怕不容易幸福”…。。
那時的自己,忘記天是什麼顏色,風是什麼觸感,雲是什麼形狀,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忘記了呼吸。只知道周遭全都是許華晨的氣息與聲音,如同針腳細細密密地打在自己心上、靈魂裡。
來到這個時空,化身趙三公子,走南闖北,即使面對強人明晃晃的刀、巨大的劍,也沒有這樣的慌張過。
仿若是因為這重新活了一世,這生命都是偷來的;也仿若是因為這世界沒有自己的理想,沒有自己牽掛的那人,自己就如同浮萍,可以隨時飄散。所以,自己多少有些亡命徒的氣質,若是換作前世,有太多的牽掛,便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連過個馬路,都謹慎無比,生怕自己不測,那父母怎麼辦,弟弟怎麼辦,許華晨會傷心。
當然,或許如此這般淡然,不在乎是想要像他那樣去活。他是槍在頭頂都不懼的男子。自己面對著那幾把破玩意的刀,如何能夠退縮呢?
自己這也是一種執念與傻氣吧?趙錦繡慢慢平復下來,如是判斷自己。抬起頭看著船艙縫隙裡漏下的幾絲天光。貨倉是空的,上一次運送過香料和穀物,還有殘存的香在空氣中氤氳,頭腦有些暈暈的。
小白卻在貨倉門口敲門,小聲說:“如月,你要收藏我的衣衫,可以直說,我在對岸有幾千套的衣衫,甚至還有小時候的,你要哪套都可以。”
趙錦繡沒有理會小白,而是將自己的外衫解下,換上小白的衣衫。
“趙三公子在害羞?”小白像是百無聊賴地靠在門口逗她。
趙錦繡“唰”地拉開門,小白身著內襯,內襯胸口的帶子沒系,裡襯鬆垮垮的,露出胸口。好在這個變態還沒有將腰部的繫繩解開,不然——
趙錦繡不由得往下瞟一眼。小白見到她這個動作,不由得哈哈大笑,攔住他的去路說:“三公子果然真性情。”
這句話讓趙錦繡只覺一陣滾燙從耳後輻射到全身,不由得惡狠狠瞪他一眼,將自己的外衫丟給小白,沉聲道:“換上。”
小白這下沒有笑,一把拉住踏上樓梯、就要往上走的趙錦繡,低聲問:“你這是作甚?”
做什麼?賭博罷了。趙錦繡很清楚自己目前的情況並不比小白好多少。
這次滯留荊城,很倒黴地遇見蕭元輝,雖上一次在林府,對於他的試探算是涉險過關,但蕭元輝是一代帝王,絕對不會那麼善罷甘休,何況蕭元輝與林希之間是有牽扯不清的過去。再說了,古往今來,被帝王盯上的人,無論是做妃嬪、將軍,還是間諜,都是下場悲慘。
其次,趙錦繡有那麼一絲懷疑楚江南。本來在去林府之前,趙錦繡一直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回去見楚江南。可是從蕭元輝那裡聽說當日自己跌下山崖後的情況,尤其是趙錦繡聽聞“那具處理得很好的屍體”,背脊陣陣發涼。如果蕭元輝所說的是真的,那麼自己的背後就有著一個窺伺者,這人到底出於何種目的?這窺視者到底是不是楚江南?趙錦繡不得而知。
但是,如果楚江南對她的身份毫不知情,那麼這個窺視者也可能對付楚江南。
所以,不管出於對楚江南的防備,還是對他的保護。趙錦繡都不可能再與他有任何牽絆,再不可能以趙三公子的身份存在。
為了擺脫一切,唯一的方式就是讓趙三公子去死。
唯有自己謀劃的死亡會有一線生機,爾後以自己計劃的方式存在,才夠拉風。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是趙錦繡最終的定論。
但是如何死,這就是個技術含量非常高的事,絕對不亞於宇宙探測器的發射。
趙錦繡自然想到的是利用小白的事情。透過接觸,衡量過他的功夫,拿捏過他的分量,粗步考究過他的人脈,揣度過他的謀略。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小白掛掉的機率比較小,回到大夏國的機率很大。
所以,自認為沒有第二條出路的趙錦繡決定來一次大賭博,以生命做籌碼,去換取一次重生的機會。
“我想你有十足的把握回去吧?”趙錦繡慢騰騰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