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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卻要一臉笑意,牽著他施施然往鳳樓的商船走去。
整個渡頭霎時安靜。除了江水拍岸,四野風聲,再無別的聲響。
裝卸工人忘記裝卸,攀談的客商忘記攀談,渡船裡的艄公也都醒了,西門瑾呆呆地站在一旁,鳳樓的人與西門瑾的人都徹底震驚。
大家都以驚訝的神色看著二人。只有江伯見怪不怪,一臉淡然地繼續觀察著周遭;陳伯也是知曉內情,並不理會,而是連忙去棧橋邊,為趙錦繡二人引路。
趙錦繡不管眾人的反應,一直拉著小白,迅速踏上商船,命人放下簾子,這才狠狠地將小白的手甩開。
“你牽都牽過了,自然要負責。這會兒甩開也是沒有用的。”小白坐在桌邊,一手支著頭,看著趙錦繡,還是那副很欠揍的神情。
趙錦繡沒空陪他瘋,站到窗邊窺伺渡頭的情景。渡頭上,因趙錦繡與小白出現,驚呆的人都回復過來,各忙各的。有幾個鳳樓的小頭目在跟陳伯糾纏沒有上船的事,西門瑾的護衛都弓箭在手,站在她身旁嚴陣以待,而西門瑾則站在渡頭邊看著這邊,臉上的神情很茫遠。
小白從趙錦繡的背後俯身過來挑簾看,笑著問:“看什麼呢?”
“你準夫人似乎很傷心。”趙錦繡看著西門瑾,略帶諷刺地說。
小白靠在窗邊,看了看西門瑾,繼續把玩著趙錦繡的一束髮,事不關己的口吻問:“你傷心麼?”
“你有病啊?我傷心啥?”趙錦繡抬頭看他一眼。
“你真是無情無義啊。原本以為如月對我到底有些情誼的,知曉我有準夫人,定會難過一番的。”小白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趙錦繡仰起頭對著他微微一笑,一字一字地吐出來:“你說對了。我是商人,只講利益。”
小白還要繼續來糾纏,趙錦繡摺扇一擋,問:“你的人能不能搞定這渡頭的潛伏者?”
“能。”小白毫不遲疑地回答,語氣淡然,倒不是先前耍賴的公子哥,更像是胸中有丘壑的淡定王者。
這一個字讓趙錦繡略微放下心來。小白的人可以保證這艘船起航,那麼在途中所遇見的危險就不足畏懼,何況她並不會帶小白過江,這就避開了大夏的水師,至於蕭月國的水師,她自有辦法應對。
當然,她也不會帶小白去漢州。屆時,入江的商船就會沿著錦河一直往上,進入商國境內,在容州登陸,讓小白從容州對岸的珍州出發,取道山路,從而進入大夏的境內。
這是趙錦繡一個人的盤算,小白卻也並不知情。
“三公子,該如何啟程?”江伯從門口探頭進來問。
“不用去江中,只需靠著蕭月國的岸邊一路往上即可。”趙錦繡轉身吩咐。
江伯站在門口,神色有些為難。趙錦繡知曉他是怕這大船靠岸行十分危險,毀了船,他對楚公子便不好交代。
“無妨,我之前已經修書給楚公子,便自有擔待。”趙錦繡揮手示意江伯出去。轉過頭來,正等著小白興師問罪,卻發現小白趴在窗邊,神情很是專注。
這會兒,渡頭那邊已一片胡亂。鳳樓的人全部退守到馬車那邊,而西門瑾的人則是將她團團圍住,保護起來。
先前那些在渡船上閉目養神的艄公,果然有問題。他們都是江中弄潮好手,一下子撲到滾滾江水中,想必是想對付這艘商船,在水中擊殺小白。
“你的人能應付?”趙錦繡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忙不迭地問。
小白一把握住她微微發抖的手,淡淡地說:“你不信任我?”
趙錦繡原本想丟出一出“憑什麼信任你”,卻發現小白根本就沒有看她,而是專注觀察著窗外的形勢。
甲板上的江伯一回頭,對著視窗的趙錦繡喊道:“三公子,那些水盜居然要打鳳樓商船的主意,你自小心些。”
趙錦繡還沒應聲,江伯與幾個縴夫躍入水中,倏然不見。這會兒,旁邊另一艘貨船上猛然冒出十來個水手打扮的人,紛紛躍入水中。
“你的人?”趙錦繡狐疑地問。
小白點點頭,繼續看著窗外形勢。就在此時,鳳樓商船另一側停著的昌隆號上也躍出十來個人,皆是身著灰布勁裝。
方才那昌隆號一直停著,十來個工人在那裡裝卸貨物。趙錦繡也曾密切注視,但沒發現那些工人有何異常。
正在這時,船顛簸了一下,趙錦繡想到是有人在船下動了手腳,難道江伯沒有鬥過這些人,遇害了?
趙錦繡心裡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