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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那眸光卻是漸漸斂起,在搖曳的燭火裡,像是平靜的湖面逐漸起了朦朧的水霧,籠著一層薄薄的傷感。
“你到底還是在怪我。”林競突然低低地說,語調充滿難過,含著幾分抱歉,還有些許的怨言。看來林希與這人之間的糾葛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刻。
趙錦繡想:如果自己有空的話,可以以這些蛛絲馬跡為素材,編出一部宮廷帝王悲慼愛情劇來。可現在真的沒空,她得沉著應付。不然走錯一步,以後就是糾纏不清,搞不好還得引來殺身之禍。帝王的心思,誰猜得透?帝王的脾氣,誰又說得清?
所以,趙錦繡瀟灑地將摺扇一收,從軟墊上施然站起身,理理衣衫,漫不經心地說:“林兄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方才的事,林兄已經道歉,趙某又豈是小氣之人?怎麼還會怪你呢?”
趙錦繡說著,施施然往兵器架子旁走,裝著走過去欣賞兵器,眼睛餘光卻是密切注視著林競的舉動。
只見林競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站在原地沒有動,身子像一枚巨大的驚歎號。
氣氛再度沉悶。趙錦繡不喜歡這種壓抑,於是裝模作樣伸出手摸摸架子上的一柄三叉戟,嘖嘖感嘆道:“沒想到林將軍竟是有這等兵器。在趙某印象中,三叉戟是極其不好使的兵器了。”
趙錦繡說完,又看架子上其他兵器,她知道林競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必定也是有所疑惑,而此刻正在探究著。
趙錦繡自信:到目前為止,林競還沒從她這裡考證出任何一點有用的東西。
所以,她越發淡然安寧,伸手摸了摸架子上的一把大弓。看這弓的構造,想要拉開它,非得要有幾百斤的力量不可。
“那把弓叫破雲,三弟十三歲時,在北地長野狩獵,就是拈此弓一箭射中一隻白虎,白虎立時斃命。就是你方才見到的那張白虎皮,原本是送給我的,因著三弟的祭日,我便也帶了過來。”林競突然說,那語調不是方才的哀傷,而是帶著略微的笑,柔和了許多。
“少將軍果然天生神力。”趙錦繡轉頭瞟他一眼,他正看著自己,神色隱沒在陰影裡,看不分明,看起來有些孤獨的哀傷。
趙錦繡先前一直對這男人發怵,此刻心裡也不由得微微嘆息:這世上的人,難以逃脫的總是一個“痴”字。明知許不了對方想要的,偏卻是要執迷不悟。
一如許華晨對她,明明是無法許她未來,卻偏偏絕不放開;明明清澈到極致的關係,偏偏要強勢地加入曖昧,對她始終是不一樣。起初那幾年,她覺得讓許華晨全面佔領自己的生活,自己會越發絕望,因為是註定不能在一起的人。
所以,趙錦繡曾幾度逃離,輾轉幾個城市,換了電話,與朋友斷了聯絡,他卻還是找到她,在她公司樓下,靠著車,淡然地抽菸,微笑著說:“小錦繡,好久不見,電話都換了號碼。”
趙錦繡訕訕笑笑,哈哈一笑說:“新公司,忙,所以忘記了。”
然後,她看到許華晨臉色漸漸冷下來,狠狠吸一口煙,用淡淡的語氣說:“你別搞那些小動作,莫說你換了地,換了電話號碼,就是你換了張臉,我也能將你找出來的,你知道我可以的。”
如今,自己換了時空,若他還在,倒不知他能不能跨越時空來將自己找出來?
跨越時空來找自己。趙錦繡想到此,面上微微笑,心裡卻是發酸疼痛:怕是自己擁有穿越三界的能力,也再也無法尋到他。這世間再也看不見這人的臉,聽不到他的聲音。
趙錦繡放慢呼吸,慢慢轉一個角度,將自己埋在陰影裡,將心中那種疼痛慢慢壓下去。
林競卻也像是沉浸在自己回憶裡,並沒有注意趙錦繡略微的異樣。好一會兒才慢騰騰地回答:“三弟也並非從小神力。只是苦了她。她便為我而活著,蹣跚學步起,就開始沒日沒夜地練功,只因要守護。”
他說著,慢慢走過來,細細撫摸那把驚鴻劍,與趙錦繡並肩站著,二人的影子淡淡的投在牆壁上,捱得很近,看起來很是曖昧。
趙錦繡不由得退開一步,忙轉移話題,很是驚訝地問:“弟弟守護哥哥?”
林競狐疑地瞧她一眼,拿起帕子發狠地拭擦寶劍,拭擦好一陣子,才頗為無奈地說:“也罷。這原本是我欠你的,如今這般也便是好,你總得有不一樣的人生。”
趙錦繡呵呵一笑,道:“林兄真是幽默。說得好像我們曾是舊識一樣。”這樣打哈哈,坦蕩蕩,才能迷惑對手。雖然林競一定不會相信,並且會進行多次的試探,但所謂“三人成虎,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