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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三公子的名號可是夠響亮的。”林競一收手,穩穩站立在趙錦繡面前,眼神深邃地盯著她問。
“這名號也是虛名,不過是趙某眠花宿柳,美人姐姐們抬愛,這就傳開了;至於這三公子的名聲,全仰仗鳳樓這棵大樹,當家的也肯給我這機會。就算趙某向來愚鈍,也要感懷當家的知遇之恩,竭盡全力去報答。不曾想會得到這名號,這可是名副其實的‘浪得虛名’了。”趙錦繡自嘲地笑著。打太極、說套話,她也是個中高手。
林競笑著瞟她一眼,將“驚鴻”劍鄭重地放到兵器架子上,理了理衣衫,說:“今日與三公子一見,三公子的見識,怎能是普通商人可比?”
趙錦繡拱手行禮,從容回答道:“不在其位,自然不懂。政治一事所需的才能氣質,必須是從小薰陶渲染而成;若是後天才培養,哪怕是用盡全力,也只得其中一二,並不能遊刃有餘,做到得心應手。”
她這會兒說的倒不是套話,而是這些年自己的領悟。昔年,自己用盡全力向許華晨學習各種手段,許華晨教她也是毫不保留,可她自己清楚:即使終其一生也無法學會許華晨那種與生俱來的強勢與自信,還有那等大開大合的眼界。這就是環境造就的差距,無法逾越,無法填補。
“三公子果然見識非凡。也正如三公子所說,蕭月國從來不會讓寒士入朝。”林競從懷中抽出一張絲巾,慢慢地擦著額上的汗珠,漫不經心地說。
這人一直在與自己談論政治,怕是想探查出與林希相同的蛛絲馬跡來吧。
趙錦繡唇邊淡出一抹笑,搖著摺扇,一派悠閒地說:“趙某不過商人,不懂政治,只是一介商賈,走南闖北混口飯吃,又需要取得一些官府印鑑,便不得不與權貴之人打打交道,見識那等手段卻也只是佩服,自嘆不如。”
“三公子過謙了,普天之下的商賈,能有三公子的手段的,怕是不多。”林競說著,將那方絲巾疊整齊,又揣入懷中,徑直走到一旁的墊子上坐下來,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旁邊矮方桌上的茶點。
“林兄說笑,生意之人歷來被人輕視,也得用些手段,但都是些不入流的罷了。”趙錦繡笑著回答。
“能將鳳樓的生意推向高峰,文采斐然,能在桑國做出香料限制政策時,果斷搭上和秀公主,扭轉頹勢。這樣的人怎會是普通商賈可比呢?”林競抬眉看看她,一臉笑意。
“林兄過譽了。”趙錦繡淡淡地笑著,搖著扇子。
心中卻是一驚:難道這也是上位者?不然如何連她不久前搭上和秀公主都能知曉?
不禁再次仔細打量林競。這男人有一張剛毅的臉,很陽光的長相,眉宇間有軒昂的氣勢,隱隱有睥睨天下的氣息,神色裡卻全是幽深冷冽,讓人覺著看不透的森寒。
這樣氣質,加上剛才那精妙的劍法,決計不是名不見經傳的人物。趙錦繡如是判定。
可自己為何從未曾聽過林競此人的名字?就是在打聽林希的情況時,也只知曉林希三個好朋友,一個兄長式的屬下林景松。而她本人平素裡沉默少言,若說最神秘的一段,當是自己穿越過來的前一年初春,曾獨自於漢州城外五里坡與敵方將領桑木森單挑,至於結果與情況如何,世人皆不知。
林競這人像是憑空出現在林希檔案裡的鬼魅。也沒聽說林浩然除了養子林景松和自己的親生兒子林希之外,還有別的兒子。
趙錦繡略一皺眉:雖說這個時空只要能有一口飯吃的男人都不會只有一個女人。這男人也可能是林浩然的低等姬妾所生,所以外界倒是鮮少傳言。可是,低等的姬妾怎麼可能養得出這樣軒昂貴氣的男子?
並且這種貴氣一點都不亞於江小白。只有天生的貴族,才會養出這等氣質來。
趙錦繡想到此處,大體猜出林競的身份來,不禁微微蹙眉。
林競則是漫不經心地擺弄著茶具,爾後做了“請”的手勢,道:“三公子請坐。”
“多謝林兄。”趙錦繡在矮方桌另一側的軟墊上坐下,靜待著對方的發問。
所謂“先發制人”在對方探查自己的情況下使用,恰巧是適得其反的。對待對方露出意圖,見招拆招,才是上上策。
“今天請三公子來,林某也開門見山。只因林某認為三公子是三弟所謂的人才。”林競繼續認真擺弄茶具。
趙錦繡摺扇一合,敲在手掌上,笑道:“林兄真太抬舉趙某了,趙某胸無大志,也沒有高風亮節,不過混點銀錢,想置一座宅子,娶個賢妻,養幾個漂亮姬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