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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從記錄中來看,那一年年初開始,鳳樓的收入比別的年份少了三分之二。趙錦繡曾指著那一塊詢問過陳伯,陳伯仔細看了看,說那是帝都都局勢有變,帝都四大營封鎖城門,鳳樓背後的靠山也是不敢動。之後,朝廷裡是罷免不少官員,同時也有不少官員獲罪下獄。
那麼,如今來看,當日的蕭月國朝堂必定有一番大的動作。那時,大夏江家老頭以江家三少為領軍統帥,又調了著名的林州水師都督孟方到達錦河與林浩然對峙;而西南邊境,林希與桑木森對峙四年,勢均力敵,無法抽身。
蕭元輝當年在奪位戰中,所倚賴的人全部在外,那朝堂的一場惡戰,必定兇險萬分。這麼看來,蕭元輝當年到底是不可能輕舉妄動,出現在林希軍中,去謀劃一場戰鬥。
趙錦繡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道:“不是蘇澈與董承,也不是蕭元輝,那到底是誰?”
桑木森扶著窗欞,沉思片刻,才緩緩地問:“你確定你真想知道當日的事麼?”
趙錦繡點點頭,道:“我不想以後,發生任何的事,因為我的不知情,而去責怪別人,懷疑你。”
這語氣柔柔的,趙錦繡瞬間有莊生與蝶的錯亂感,心裡不禁一急。
桑木森卻是緩緩地說:“四年前,三月十三,兩國劍拔弩張,你約我去月桃坡決鬥,我知曉你是想‘不負蕭家不負我’。”
不負蕭家不負我!這一句話,輕描淡寫,怕這林希抱著與桑木森同歸於盡的心吧。趙錦繡內心唏噓不已,低頭淡問:“你去了?”
桑木森搖搖頭,道:“如果我去了,我們兩個怕是一個都活不了。你是抱著必死決心而來的,而我卻不可能對你下狠手。”
趙錦繡垂著眸子,頗為落寞地說:“對不起。”
“兩軍對壘,無所謂對錯。再說,我也騙了你去月逃。爾後,自己卻是帶了精銳從秘密通道繞道襲擊漢州大營。那時想,一舉滅了林家軍,拿下漢州,你爹在錦河與大夏對峙,必定抽不出身,董承那邊,又要應對成王,那麼蕭月國至少一半是我桑國的。”桑木森語氣頗為無奈。
果然,桑木森畢竟是男人,即使是喜歡林希到極致,也不會因為她而改了問鼎天下的野心。
愛情之於女子,或者是全部,之於男子,只是點綴。趙錦繡不由得為林希扼腕,語氣也失了一絲的平和,道“三國已是七國最強,令州盆地內,平原沃野千里,風調雨順,百姓和美,周遭又是天險,又何必一定要去侵略別國呢。”
趙錦繡知曉自己這話有氣話的嫌疑,但就是覺得不吐不快,卻也這般不知死活就說了。
桑木森眉頭一蹙,語氣也不由得冷下來:“自古以來,天下亂之前,令州先亂。歷朝歷代,在令州立國者無數,都以為可以偏安一隅,但最終的結局又是什麼?在令州盆地外的國家爭鬥到最後,到底還是要對付令州。令州歷史上幾屆屠城,血流成河,百姓紛紛逃往山中,流離失所,飢寒交迫。這就是偏安一隅的結果。我桑國,決計不會再重蹈覆轍。”
“可戰爭是對一個國家最大的消耗,就算你費心拿了蕭月國的沃土,也未必能守得住,須知,強則為人索凱,弱則為人所欺。”趙錦繡反駁之,忽然覺得這中間有什麼不對,這桑駿豈不知這道理?就算他一下子拿下蕭月國,周遭四國必定不會讓他做大,反而會促成四國結盟。這是得不償失的一件事。
那麼,那四年,並不是桑木森打不過林希,而是桑國根本就不想拿下蕭月國。卻又要以這種對峙來拖住蕭月國的軍備實力,待蕭月國大亂,周遭對蕭月國虎視眈眈的國家就會紛紛打自己的算盤。蕭月國就會困獸猶鬥,與其餘各國魚死網破。那麼,一直屯兵邊境的桑國最後去打掃戰場就可。
趙錦繡想到此,不由得一驚,掃一眼桑木森,想要問出來,卻還是隻是看他。桑木森臉上的神色陡然凝重,像是遇到極不高興的事,爾後,很不悅地說:“月華,我說了,國家大事,天下大勢,都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去思量。”
趙錦繡因他這句話,倒是更篤定方才對桑駿的猜測,心裡不免沮喪,所謂的林希神話,難道真是桑駿所導演的一場騙局麼?
可趙錦繡面上卻是笑靨如花,格外燦爛,眸光流轉,掩面輕語:“可是,你說過,我是你命運的一部分,你的抱負是天下,我怎麼脫離得了?”
桑木森更加不悅,一把抓著趙錦繡的胳膊,狠狠捏著,語氣卻是格外平靜:“你難道不可以做我命運裡最柔軟,最世俗生活的部分麼?與我舉案齊眉,生兒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