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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白靠在那裡,又像是陷入沉思,身影越發落寞。
原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段“如果當初”,一碰,就痛。
趙錦繡只覺得鼻子發酸,咬著牙,不讓淚溼眼,只那樣微眯著眼,怔怔地看江慕白,視線倒是影影綽綽,變得不真實。
他還是看著那株蘭草,又緩緩地問:“你當真決定了?”
“什麼決定?”趙錦繡不明所以地問。
江慕白答非所問,語氣似自語:“如果確定很愛他,就不要放開。不然,等到有一天,你想抓住,但發現縱使自己百臀千手,也是
徒勞。”
真是天下奇聞,這到處招蜂引蝶的江九少居然給自己上愛情課?簡直震撼,不過他仿若是指自己愛上了什麼人,是在規勸自己。
趙錦繡心裡疑竇叢生,不由得問:“江公子這話什麼意思,奴家可沒聽明白。”
江慕白撫著蘭草葉子的手一凝,像是石化在那裡。爾後,突然笑道:“我跟你說這些有的沒得做什麼。江某失態了,如月倒不要計較。”
隨後,他回過頭對著趙錦繡笑,趙錦繡頓時覺得回到初見時刻,那一笑如同傾城的日光,鋪天蓋地的明亮。
趙錦繡一發呆,江慕白已轉過臉繼續看那蘭草,漫不經心地說:“沒想到,桑駿府裡竟有這種蘭,南邊倒是沒有瞧見過。”
趙錦繡“哦”一聲,裹了裹衣衫,走過去仔細瞧了瞧,憑著山裡人的經驗看,這實在算不得名貴的蘭草。在以前,這種蘭草在趙錦繡靠鄉的山上到處都是。屬於國蘭裡的蕙蘭,俗稱“茅草蘭”,顧名思義,像茅草一樣多的蘭草,雖然,作為普通家庭栽種聞香,綽綽有餘。
但那些進山尋找蘭草的所謂專家們,看的是罕見與價值,便也懶得動它們。
“你喜歡這種蘭?”趙錦繡很狐疑地問。暗想:江家九少如果喜歡蘭,不可能不知這是蘭花中的比較差的品種。雖然,茅草蘭裡偶爾會有綠杆的佳品,終究是出身決定一切。
想前世,許華晨那圈了裡玩蘭草的幾個世家子弟,可玩得夠變態,分類細緻到花瓣、花蕊、葉芽、根株的形狀、色彩,對於水、土壤、日光的需求,簡直是讓趙錦繡膛目結舌。還有幾個養狗的也是夠變態。
趙錦繡清楚記得,某一次聚會,兩位養狗的公子一遇見,竟是跑馬也沒有了興致,端個酒杯在休息區交流養狗心得,趙錦繡百無聊賴聽著,等到許華晨跑馬回來,趙錦繡在椅子上睡了長長一覺,那二人還在交流。
這江家九少雖是人們沿襲以前世家的舊稱呼,一時改不了。可如今卻是貨真價實的親王。大夏無論是江家老大或者江家老三,抑或者江家老八坐江山,這江慕白都得是親王。人家再不濟,也是正宗嫡系。
堂堂一個親王,喜好個蘭草,竟分不清優劣?這玩得也太遜了吧?
趙錦繡不由得抬眸看他,這權力場上,謀算人心讓趙錦繡心裡都發怵的男人,就這般品味呀。
江慕白還是沒轉過臉來,只是點點頭算是回答趙錦繡,爾後伸出手輕撫蘭草幼葉,說:“這林是綠杆的,比赤杆要名貴些,花也會更幽香,種在這裡不太適合,倒是該放到書房裡去。”
趙錦繡沒有說話,不曾想這傢伙倒也懂蘭花。江慕白卻抿抿唇,繼續說:“這種蘭不嬌貴,很容易養活,卻又有著幽香,放在身邊,淡淡的,似有若無,可能不記得,但是有一天會發現很習慣。”
趙錦繡驀然覺得這場景特別文藝,憑著直覺,江暮白不像在說蘭,倒像在說人似的。
難道這茅草蘭還承載著一個悽美狗血的故事麼?
趙錦繡想到這個可能,轉念之間,又笑自己,不就遇見一個十年都對過去的女友念念不忘的許華晨麼,怎麼就覺得遇見的每個人的深情都一定是真的呢。
兀自搖搖頭,像是要甩開周遭彌散的深情空氣,爾後深吸一口氣,平靜了心,這才呵呵一笑,說:“沒想到九少能欣賞各種美,連這平凡易見的下品,也能看出如此大的學問,可真出人意料啊。”
江慕白轉過臉,掃了趙錦繡一眼,輕嘆一聲,笑道:“你這丫頭牙尖嘴利的,每句話都暗含諷刺,有時,我懷疑,是不是上輩子得罪你了。”
趙錦繡眯著眼,滿臉堆著笑,仰頭瞧著江驀白,語氣柔媚地說:“九少,你說反了吧?”
江慕白略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趙錦繡,眸光輕柔,道:“你這模樣,倒是少有的嫵媚。”說著,伸手要來撫趙錦繡的臉。
這般輕浮。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