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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很悠閒地鞋子,寫的是蔣捷的那首虞美人·聽雨》: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她一字一頓地寫著,寫到“斷雁叫西風”時,雷聲飛間隙裡有兵戈相碰的聲音,她繼續寫,寫到“鬢已星星也”,有人破窗而入,刀鋒凌厲,在閃電裡讓人心臟都忍不住痙攣。
紫蘭早已放下燭臺,拔劍相向。趙錦繡卻還是認真地寫著字,漫不經心地對紫蘭說:“來者是客,紫蘭,奉茶。”
“夫人。”紫蘭不悅,堅決不肯放下手中寶劍。
“林少將軍,趙三公子,果然有魄力,難怪定啟帝那樣的人也會動情,江九少要為你拿這天下。”來人壓著嗓子,聲音沙啞,聽不出性別,聽不出年齡。但是能說出這些,也必然是知情人士,不外乎就那麼些人。
“不是魄力不魄力的問題。第一,來者是客,本夫人不會丟了禮儀;第二,本夫人殺伐決斷,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不做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趙錦繡這招不過是虛虛實實,靠的就是誰更穩得住。
她寫著毛筆字,抬眉瞧了來人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風急雨驟,閣下何必那麼著急,不如坐下來,喝杯茶,欣賞一下本夫人的筆法如何。”
“夫人的茶貴,鄙人怕喝不起。”那人聲音依舊壓著。
趙錦繡又對著那人一笑,一襲的黑衣,身上的蓑衣滴著水,斗笠的帽簷拉得很低,受傷拿著一柄刀,倒是上好的質地,不屬於重型武器。
趙錦繡也不理會,依舊從容地寫著字。是的,這一刻,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慌亂,要靜如日光下的一滴水,透明澄澈,只有這樣,才能在初次的交手中處於有利的位置。因為能來到這屋裡的,必然是絕頂高手,而自己若是亂了,便是未開戰就敗了。
那人果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站在桌前。趙錦繡慢騰騰地寫完最後一句“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慢慢站起身,搖了搖頭,道:“今晚的雨,倒是可惜了這詩的意境。這雨讓人不太安生啊。”
她一邊說一邊將墨跡未乾的清江白抬起來給來人看一眼,問:“閣下覺得我這字如何?”
“飄逸瀟灑,俊秀不凡。若非親眼看見夫人書寫,倒不會認為是女子所寫。”那人聲音沒有先前壓得厲害,但依舊沙啞,聽得出上了年紀,卻是依舊判斷不出男女。
“多謝閣下誇獎,昔年,我夫君親手教得這手字,自然也親手教得謀略處世。”她嫣然一笑,寬袖一拂,在滾滾雷聲的間隙,朗聲問:“紫蘭,還沒泡好茶?那一罐子‘醉雲’便不要藏著掖著,招待客人便是。”
“是。”紫蘭應聲,已經捧著白瓷杯與黑砂壺從珠簾後轉出,旁邊的火爐上水沸騰著。
“醉雲適合用紫砂壺煮,用小竹勺澆。紫蘭,記得上次,本夫人教的?”趙錦繡慢慢踱步過去,根本沒有管對方一直抬著的那把刀,仿若對方真的只是大雨夜裡來拜訪的一個朋友。
這一刻,趙錦繡賭的就是來人並不是來取自己性命的,而是懷著某種目的,要挾持自己,來達到一些目的。
所以,她便可以最大限度地作秀裝逼,以便尋找最合適的時機一擊即中。瓦解對方的優勢,轉換自己的劣勢,最終找尋最好的機會,這是許華晨講論劍客決鬥的時候說的。那時,許華晨興趣來了,在家裡練劍,趙錦繡在一旁觀看,他便是輕描淡寫地說了。
趙錦繡對於他說過的話,記憶力總是超強,每一次想起,都歷歷在目,仿若剛剛發生過。
“回稟夫人,紫蘭正是要用這種方法來煮茶。”紫蘭大約是見趙錦繡都平靜下來,她也是比先前平靜不少,不過拿著小竹勺子的手還是微微發抖,在潔白的閃電裡,被人看得清楚。趙錦繡彎腰下去,握住她的手,說:“做每一件事,想要成功,都要心無旁騖,心這般不靜,就會影響火候,醉雲的滋味又怎麼能讓客人品嚐呢?”
那人將蓑衣一扔,卻還是戴著斗笠,帽簷壓低,所以看不見臉,他說:“夫人好意,在下心領。品茶之事,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這暴雨如注,荊城一旦失守,夫人也是危矣。我家主子,掛念夫人安危。特命我來帶夫人撤離。”
趙錦繡漫不經心地直起身,攏著衣袖瞧著他,微笑著說:“閣下這身裝束,持刀破窗,竟不是來取我性命的,倒是讓我覺得好奇。”
“夫人身邊高手如雲,沒有點手段,如何請的了夫人前去?”那人說著,抬著刀直取紫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