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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拎著裙裾,走至凌波橋上的凌波榭內。
含笑招呼道:“妹妹可早,身子竟好些了麼?”
羅敷抬起眼眸,只盈盈一笑,卻不答,再看一眼十步之外的雲茉宮人,輕輕將自個手中的字帖遞於王妃。
徐氏,向有“女褚生”美譽。中山王尚武,半生戎馬,與元人爭奪天下,將門之女,不可能不習得蒙語。
視線始觸及,才看了數字,王妃面上即一驚,笑容滯了一滯,凝眸再細看下去——素紙之上,寫的,卻不是字帖之上的字,而是洋洋灑灑百言書。
她又看了片刻,抬起一雙妙目,怔怔地望著眼前人。
“當日京城舊宅走水,王妃雖不認,但,羅敷的前言,王妃想必都聽了去。既如此,王妃也必懂得,羅敷的身世如此不堪,留於王爺面前,不過徒增桎梏。”
“那一夜,隆福宮內的情景,王妃也親見了,羅敷,不過是禍水。”
“故,羅敷今日相求王妃一事。”
“明日一早,趙氏要星夜起程,趕往臥佛寺進香,羅敷想和其一同前往。屆時,王妃只需為羅敷另外備好一輛馬車。”
“等車馬行至半山腰,羅敷所乘的這一輛,馬失前蹄,墜入深澗。雖事出意外,然,車毀人亡,死無對證,王妃無需為此擔待任何失責。”
徐王妃的面色,一點一點變得慘白,一眨不眨地瞪著眼前人,眼中,萬語千言,明明翻江倒海,身子卻一動不動,只若泥雕蠟塑。
眼前之人的眼眸,宛如太液池水一樣清澈,眉間,甚至,無一絲幽怨之色。
一襲素服,脂粉未施,卻嬌美剔透得仿似天人。
“王妃無需擔心王爺不讓羅敷出府,羅敷一早已想到,羅敷今晚,自會親自前去求王爺。若羅敷肯去求,王爺既許了趙氏,斷不會不許羅敷。”
“羅敷只求王妃,無論如何,為羅敷安排妥當另一樁大事。今夜,務必讓王爺一人獨居大明殿,羅敷才好前去權宜行事。”
徐王妃的身子終是搖了一搖。
“你憑什麼斷定我會助你?”
“因為,羅敷深知,王妃和羅敷一樣,對王爺愛之重之。”
“且,王妃雖為女兒身,但一副心胸,比之尋常男兒,也毫不遜色。王妃,定會懂得捨得二字之深意。”
“妹妹!”
“王妃答應了麼?”
一滴豆大的珠淚,沾染在徐氏的眼睫之上,嘴唇顫了顫,說不出一個字。隔了良久,始頷一頷首。
眼前人,如此嬌柔乾淨,宛如這池內的一株初生碧荷,不畏不懼,落落大方。雖,出自泥淖,卻一顆女兒心腸,堪比明月。
羅敷並不出聲,只自她手中,取回字帖,撕成粉碎。衣袖輕曳間,紙片,如花瓣一般,紛紛墜於池中,隨水而去,轉瞬遠去。
數十步之外,雲蘿宮人已取了外衣,急急奔來。羅敷低下頭,再不看她一眼,搖搖地迎去了。
只等她走遠了,雲茉才上前,見王妃猶自望著池內荷葉出神,忍不住低問:“王妃,可是出了何事?”
徐氏輕輕搖頭,悵然一笑,再低下臻首,望著自個隆起的小腹。
自己,何嘗不知燕王對秦氏的一片情意?
自己與這宮牆之內的任何一位女子,都比不過她在他心目之中的一片衣角。縱然,他從不去探視她,連病情,都從不曾過問一句。
那一夜,他和她已經歇下,睡至半夜,他卻披衣下榻,只騎了一匹快馬,帶了數名侍衛,獨自前往秦淮河畔的那座別院。
她一時心痛,忍不住跟著前往。
果不其然,讓她親眼見到,親耳聽到,他與她的一番對話。
她雖不知她口中的“他”是誰,但,她既已***於旁人,照她對燕王的瞭解,他不可能容得下。
隨後,正被她猜中,他雖然納了她,卻屢屢深責之。那一夜,甚至要將其凌遲之後再分屍。
她身為他的枕畔人,自是瞭解他的脾性,若不是她咬舌自盡在先,他定會痛下殺手,莫說是處死,怕真是凌遲分屍也未可知。
可是,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心內何其掙扎,何其痛?
所謂切膚之痛,也不過如此。
而,眼前這位痴兒,病剛愈,非但不怨,竟然要捨身成全男兒的鐵血無騖。
此情,何其深重,何其傷人心?
而她,竟連她徐氏的後路也都一早盤算好,生怕自己被無辜牽扯其中,為此,她甚至寧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