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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使之後,向面前的濟南城疾馳而去。身後,除了張設傘蓋的侍衛之外,僅有勁騎十餘人相隨。
吊橋,徐徐落下,一行鐵騎,轉瞬間即過了橋,眼前,便是徐徐開啟的城門。過了這道城門,即是濟南外城。
他的馬蹄,剛踏入城門內,只聽耳畔傳出山海一般的高呼千歲之聲。他淡然看著,兩道眸光,似毫不提防地環顧著四周。
就在此時,只覺頭頂一陣勁風襲來,他猛地一夾坐騎,急急向前避閃,一塊五尺見方的鐵板,驟然自城門之上急速墜落。硬生生,砸在他的身後,落在他的馬背之上,座下鐵騎應聲而倒,連帶著將他甩於地上。
“燕王!”
鐵板,自百尺高的城門之上擲落,他只要慢了半步,就會和身下的坐騎一般,被砸成肉泥,血濺當場。
就在眨眼間,身邊護衛已送上另一匹坐騎,他旋即翻身上馬,筆直掉轉馬頭,向著來路,飛馳而回。
他必須趕在城門閉合之前,趕在吊橋升起之前,逃出生天。
否則,他命不保矣。
他相信,鐵鉉為他安排的陷井,遠不止眼前,吊橋之下,必有其他伏兵,等著索他的命。
果不其然,他剛馳出城門,前方吊橋,已在徐徐挽起。他用力揮動馬鞭,矮下身子,宛如風馳電掣一般,單騎;自橋上飛身而過。馬蹄,剛躍過吊橋,其後蹄已然懸空,宛如凌空一般,自橋上飛躍過寬闊奔湧的護城河,甩開已升至半空的吊橋,再,穩穩墜於地面,踏起一地的煙塵。塵埃,落滿了人的盔甲與面龐,幾乎掩人眉目。
差之毫釐,即失之千里,所失的,不僅是他一人的性命,還有他的整副身家。
面前,即是他的燕軍陣營,所有人,目瞪口呆,數十萬的陣營,眼睜睜看著自個的主帥,在電光火石間,往生入死了一場,竟,忘了出一聲。
他勒緊韁繩,坐騎,在他的胯下高昂起脖頸,長聲嘶鳴。在原地,逡巡了數圈,才勉強立定。
他高坐於馬上,眸光似電,看向面前鐵壁一樣的城池,和城池之上那冷然回望著他的守城主帥鐵鉉。不怒反笑,只淡淡一笑,向身後諸將道:“給我以炮擊城!”
“是!”陣前響應一片,仿似大夢初醒一般。
不過須臾,燕軍,即火炮齊發。
濟南城,頓時,成了一座火城。而,守將鐵鉉,竟仍令城上士卒大罵燕賊叛國。足有上百人,居然不畏炮火,在城垛之後,齊聲唾罵於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第一次動了怒,勒馬,以馬鞭指城,厲聲道:“來人,傳令下去,合兵圍攻濟南城!”
直攻了一天一夜,城,將破時,只見城上,忽然懸一枚巨大的神牌,上書著“高皇帝朱元璋之位”。
乍見之下,燕兵,竟無人再敢發炮,諸將望著佇列之前的主帥,俱默然無語。
此鐵鉉爾,實乃詭計多變之人,竟然想出如此歹毒之計。
道衍,於列中,看著十步之遙處的燕王。天色,已經將晚,深秋的暮色,映在他的眉目之間,晚風,撩起鎧甲內的戰袍與鬢間的碎髮。那一張堅毅的面容之下,到底有多深的隱忍與自持,才能堅持至今?
燕王,以“清君側”起兵,雖口稱“靖難”,但,只有他與他知道,所謂靖難,實為奪位。貌似氣壯,心實有虧。如果此刻,他命手下向高皇帝的神牌炮轟,則,必然在天下人面前背宗棄祖,更使他一直以來對朱允炆“違背祖訓”的口誅筆伐露了馬腳,從而,再失民心。即使,高祖皇帝在天之靈不加之罪,也難堵天下人悠悠眾口。而,若於此刻罷兵,則濟南堅城,失之一旦。
再等了片刻,只聽,燕王終於啞聲道:“傳令各營,今日天晚,暫且休兵。”
朱能等人會意,看一眼身側的傳令兵,諸人,飛也似地去了。
接下來的一連多日,只要燕軍炮轟城池,鐵鉉,就命人高懸出神牌。非但如此,更召來精兵壯士,每每出其不意偷襲燕軍,往往防不勝防,雖小戰,卻每戰必克。
諸將憤甚,卻,計無所出。
是夜,燕軍主帳內。
整座大帳,燕王跟前,只留下謀臣道衍一人。
夜燭之下,他雙手合什,躬身,和顏稟道:“燕王,師老矣,請暫還北平,以圖後舉。”靖難,已經兩年有餘。這一役,燕軍出北平,已盈四月。將士疲憊,鬥志消磨,再打下去徒然無益,不如休整以後再戰。
眼前之人,端坐於案前,面上,並無冷意,沉吟半晌,終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