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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棄,在下可以為姑娘講講。”阿桂說道。
我看著阿桂靈巧的五官和方正的額角,突然覺得他有些像一個人。細看之下,似乎沒有什麼相似點,可是猛一看,那輪廓和神態都有些似曾相識。
到底,他像誰呢?
“我以前見過你嗎?”我不自覺地脫口問道。
上部:當年初識 第三十一章 虎落平陽也有個性!
阿桂聽了我的話,微微一愣:“什麼?以前?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姑娘你。”
“是嗎?”我迷惑地問,“可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哦?”阿桂有些意外,但旋即親切地笑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緣分吧。”
“或許吧。”我笑笑,但仍舊迷惑。
阿桂對我的迷惑報以微笑,讓我坐下,簡潔地給我講了他的故事:他本是京城名門之子,阿成則是他的貼身侍從。崇山王無視皇權,在京城獨攬朝政,引來了許多人不滿。有正義感的大臣紛紛上書彈劾蠻橫霸道的崇山王。阿桂的父親正是這些富有正義感的大臣之一。崇山王為報私仇設計陷害阿桂的父親,使得他們遭到了抄家滅族之災。老管家與羅藝琳是舊識,為了延續老爺的血脈,讓阿桂逃到東都隋陽的左教坊避難。
“唉,”我深深嘆了口氣,“文死諫,武死戰,自古以來的忠臣若是碰上時運不濟,都逃不開這個結局。”
阿桂聽了我的話,卻不悲傷:“家父在呈上奏摺之前,就已經預知了自己的下場。但是他沒有害怕,只是告訴我:一個人如果能夠為了自己的理想獻身,那也算死得其所。”
“真令人感動!”我覺得心中湧動著一種很磅礴的感情。
雖然從小就聽過各種忠臣的故事,然而現在眼看著一個忠臣的後人給我講述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故事,我還是免不了被震撼。
和阿桂父親這種捨生取義的偉大行為比起來,我簡直是太渺小了。他在赴死之前還能做到坦蕩自然,而我現在卻為一點兒女情長就一蹶不振,連舞都跳不好,真是慚愧死了!
阿桂看著我無限感慨的表情,問道:“姑娘怎麼了?”
“我被你父親的行為感動了,”我回答,“像你這種忠良之後,實在不應該躲在小廚房裡面啃幹饅頭。”
阿桂聽了我的話,笑了起來:“啃饅頭和是誰的後人可沒有什麼關係。人生際遇變幻莫測,也許上一刻你還是天潢貴胄,下一刻就淪為了階下囚。命運對每個人都很公平:我們既被命運操縱,也能操縱命運。只是一切都要看準時機。龍與虎可算是動物中最厲害的兩種了,可仍舊難免龍游淺灘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更何況小小的人呢?所以現在躲在什麼地方、吃什麼過活,我一點都不在乎。只要我記得,這一切都為了什麼,就夠了。”
“說得真棒!”我不禁讚歎起來。
這阿桂不愧為名門之後,即使現在落難之時、布衣加身,那種永不屈服的強大氣勢和翩翩貴氣仍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姑娘見笑了,”阿桂笑道,“即使我現在說得再好,也仍舊是住在教坊的廚房中,啃饅頭度日。”
“咦,羅姐姐為什麼不給你們安排一個好點的住處?起碼不必像現在這麼苦啊?”我不解地問。
阿桂剛要回答,就聽見廚房門口傳來腳步聲。於是他趕忙拉著阿成藏了起來。
待房門開啟,原來是不凡給我送飯。我不禁在心底大呼不凡來得不是時候!
“等急了吧?”不凡提著一個碩大的食盒,走了進來。
“不急。”我笑著搖頭。
“蔡媽聽說你要吃兩份飯,又發了幾句牢騷,”不凡一邊開啟食盒,一邊把飯菜都端出來,“我把她勸住了。你晚上跟她好好解釋一下吧。”
“唔,那可夠難的,”我撅著嘴說,“蔡媽是個實幹家,甜言蜜語不管用,非得用行動證明才行。”
“那就用行動證明好了,”不凡笑道,“反正你是二十年才出一個的優甲,不應該因為一點小事就大失水準。”
唉,感情難道是小事?我的優甲也摻了不少運氣成分啊!不凡啊不凡……
不凡見我發愣,用手杵杵我:“怎麼還不吃?”
“哦,等你出去啊。”我不自然地回答。
“為什麼?!”不凡很委屈地問。
“這……”我有點後悔剛才那句話沒經大腦,這麼說不凡一定傷心死了!
“其實、其實……”我支支吾吾地說,“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