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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她沒留心聽,浴室裡其實是有人的。現在遮光簾被拉開來,浴室裡明亮的燈光照射出來,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而浴室裡的人,也如同剝了殼的煮雞蛋般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面前——剛出浴的肌肉男,那美好的肌肉線條真是各種養眼可口,令人浮想聯翩啊!
顯然羅浩對於她的出現也很震驚,但他卻是比她快一步反應過來。他一邊拖過遮光簾掩去外洩春光,一邊豎起食指貼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還捎了個挺俏皮的眨眼動作。
季風這才遲緩地撇過頭,僵著腳步往門邊挪。其實,她心中猶存遺憾: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細節口牙!但,雖然沒看楚細節,可那沐浴過後沾帶著晶瑩水珠的胸大肌與塊塊分明的腹肌還有嗶——已經在她腦海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得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燒得她虛火上升,血液倒流。
當她捂住鼻子貼著牆要溜回房間時,偏偏撞上了從電梯裡出來的井言。對於她這怪模怪樣的,他是早已習慣了,“你幹嘛?”
她滿腦子都是肉色春光,回答便結結巴巴地,“我……我沒有……”
“你沒有什麼?”他發覺不對勁,“你鼻子怎麼了?流鼻血嗎?”
“剛才不小心撞到了,沒事沒事!” 她慌亂地低下頭掩去滿面酡紅迷醉, “晚安再見拜拜。”
“站住,”井言的手穩穩地搭在她的肩上,“說,你又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肌肉男的前世今生
從海邊回來後幾天,季風終於調整好了心態。雖然現在想起那具令人血脈賁張的身體還會腦充血,但也不會像先前那樣鼻血不停。對於井言的追問,她自然是選擇裝死到底,一口咬定自己是撞到牆了。山貓見軟磨硬泡不見效後又用上威脅,被她幾盆排骨幾鍋煎魚地給糊弄了過去。
但是她有預感,他不會就此事輕易地罷休。
季風的猜想是對的。縱然她嘴巴嚴密,可井言還是從房間裡殘留的蛛絲馬跡與同住人那洋洋自得的言談中拼湊出了一部分真相。
雖然不全面,可也足夠令他吐血了。
“沒出息的白痴、笨蛋、蠢材。”他翻看著手上的資料,喃喃地咒罵。
玄靜夜把雙腳縮在轉椅上,縮著肩膀蜷起身子,“積點口德吧,好歹也算是你姐姐。”
“我沒有姐姐。”
“既然不當人家是姐姐,你還有臉上門訛人。”靜夜嘖嘖地搖頭,“你比於槿然還不要臉。”
“那是我應得的。”
“行行,活該是她倒黴欠你的。”靜夜丟了顆花生在嘴裡嚼,“不過她真夠背運的,現在還招來了小白臉嘖嘖嘖……”
“和運氣沒關係,白痴的眼光只能是這種水平了。”他把檔案往桌上一扔,裡面夾著的相片一歪,露出半邊肌肉。
靜夜以一種三姑六婆的姿態揮了揮手,“這男人掩飾得這麼好,不要說她了,就是放在別人身上也會上當的。看看這傢伙的輝煌戰績,美容院的店長、私營企業的業主、國企經理、外企主管。哪個不是有學歷有閱歷的,不也被他耍得團團轉?瞧瞧,這倆還被騙財騙色呢。這男人這次是勾搭了個什麼銀行行長的老婆,認人家當乾兒子,這才有了這份看起來挺體面的工作。真是不賴啊,一個健身私教能仗著皮相和謊言爬到現在這個地位。別說,還真不能小看軟飯男的功力。”她抱著肩膀作起嬌羞狀打滾,“啊,我要是個男人,肯定比他做的更好!”
井言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這輩子是沒戲了,下輩子吧。”
靜夜也不惱他的輕蔑,逕自說道,“我想這傢伙肯定沒想到自己會被人揭老底。也是,要不是他敢把主意打到你頭上——呃,是你房子的頭上,估計沒這麼快呢。據我所知,那傢伙已經放話出去說隨時可以放盤賣房呢。那肯定的小模樣,我都懷疑他和你——你家那位是不是已經私下達成協議了。要不是的話,那他的演技必定勝過影帝。”
“沒辦法透過司法手段解決他嗎?”井言說出這句話時自己都覺得驚訝,他以前從未考慮過以司法途逕解決問題。因為司法這東西,在某些時候的行徑堪比BZ,在特定的時候錢與權即可讓它俯首稱臣。在這種情況下,何談司法公正?但是如果由他出面來揭穿那人的真面目,蝸牛必定不會相信或者是不會完全相信。
他太瞭解她了,她謹小慎微的性格與其長期的生活環境,她只會相信黨國的喉舌,相信主流媒體傳達給她的資訊。而他在她眼裡,只是歪門邪道的代表。
靜夜顯然也被他的話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