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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姑娘也脆弱,被我一吼,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下來了,抽抽噎噎地解釋。

我聽了半天才聽明白,她不想因為那樣撮合我和長歌海月,但她想因為這樣撮合我和長歌海月……總的來說就是她看我既當爹又當娘,還要處理雞毛蒜皮的國事,實在太辛苦。而她這麼些日子夜觀長歌海月面相,覺得他還算是靠譜的一棵好苗子,便想把他勾到我的紅綃帳裡,給我當一個男人使。

我聽了真是啼笑皆非,看她哭哭啼啼的小白菜樣兒又太可憐,便象徵性地罰她掃中宮一個月,也算作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順遂重又回到我身邊服侍我,這回她老實了很多,也不敢自作主張打著為我想的名頭幹些荒唐事,一時間風平浪靜。

究竟是誰下的藥我自然是查不出來的。線索總在某個環節莫名其妙的斷了,我心裡知道,這些事情和朝中那些老頑固肯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絡,甚至包金剛和金需勝也牽涉其中,可我卻束手無策。即使查出來誰是幕後主使,我也拿他們沒辦法,畢竟他們是開國元老。

於是這事便只能揭過不提,朝堂上我依舊扮著那個庸君,他們依舊扮著忠臣,一副粉飾太平的和樂樣。

所幸他們大概也知道這回事情鬧得大了點,總算有所忌憚,消停了很長一段時間,沒再搞些花樣兒。

我和商陸依舊只能避人耳目,偷偷來往。自從我復明以後,奏摺就無需經旁人之眼再讀給我聽,現在我都是親自批閱的,所以商陸這廝就看準這點玩起了花樣兒。他的奏摺遞上來,裡頭總是夾著信,有時是和我說些瑣碎的小事,有時是打某人的小報告,甚至有一次,我翻開奏摺,赫然發現裡頭夾了一朵乾癟扁塌的大倭瓜花……

我無語。

但我們現在也只能這樣暗中偷偷摸摸的來往了,這種夾縫中求生存的隱秘的喜樂,半是心酸半是甜蜜。

長歌海月自那一次沒多久後就回國去了,帶走了他的大批親信與兵力。他走的時候我本不想去送,奈何他作為我友邦鄰國,也確實幫了我不少忙,下藥那回也奇蹟般地保持著正人君子的作風,沒有落井下石。人情道義上我都該相送,何況我還是帝皇。

他走的那日天色陰暗,狂風大作,我帶著臣子們在宮殿門口相送,一群人的衣衫被吹得風中凌亂如同群魔亂舞,霎時吹散了我本來就不多的一些挽留之情。

我眯著眼看面前的長歌海月:“回去以後,常聯絡啊。”

誠然這絕對是客套話。可是他似乎當真了,仰著臉哼了一聲:“既然你先開口了,那我就勉強記下了,不過也得等我回國了,有空想起你,有興致動筆,才會給你寫信。”

我氣得翻白眼,誰稀罕啊!

活該人家離別的時候都是十里長亭芳草連天,折柳相送依依惜別,換成你就是飛沙走石昏天暗地,所有人都巴不得你們趕緊滾蛋好回家抱老婆。

他深深看我一眼,還想再看的時候,旁邊的江御史往橫跨出一步,擋在我面前,然後給長歌海月作揖:“長歌公子好走不送,出白玉京左拐是冀州,一路都有微臣安排的人手替長歌公子接風洗塵。”

長歌海月憤恨地看了一眼商陸,然後臉色一變,笑眯眯地抱著雲近春哄:“寶貝兒,爹爹回去有事,過一年就回來,等一年後,我們的近春肯定會叫爹了是不。”

他對雲近春真是好的沒話說,商陸無法給的父愛,他都給了。

我瞄了瞄四周,大臣們抬頭髮呆低頭沉思,故意裝沒看見。而商陸的臉,黑成了一塊鍋底。

雲近春在襁褓裡呆呆地看了長歌海月一會兒,啪啪地爆了兩個鼻涕泡,長歌海月臉上登時濺起一溜鼻涕珠兒,他也不在意,掏出手巾擦了擦,轉頭和我告別,還挑釁地看了商陸一眼。

這回他是真走了,我在寒風中看著他的車隊走遠,好像看著一場戲落幕一般。

唉,我回過頭,我和商陸的這場戲又該怎麼圓呢。

大概是今天在風裡站得久了,回去以後我便覺得有些難受,有些鼻塞頭痛。也許是因為生了孩子,也許是因為坐月子時仍在操心國事,我發現我生生把活蹦亂跳像牛一樣的身體糟踐成了一個藥罐子。

糟糕的還不只如此,雲近春也病了,也是我的疏忽,讓一個小娃兒在風口吹了這麼久的風。我讓順遂把雲近春放在我榻上,與我睡在一處,叫了太醫來。

太醫忙進忙出,把脈煎藥。我因為上次的事情,更多了幾分警惕,但凡給雲近春開的藥,都要我自己先嚐過,再等一段時間,確定無毒無害,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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