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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這一病來得太突然,難怪昨天夜裡一直嚷嚷著想吃糖。我當時因為太過煩躁便沒有理會他,被他叨嘮得冒火了還對他發了一趟子脾氣。
此時想來,只覺得內疚非常,更恨不得時間倒流回去,好好疼惜滿足他。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腳上步子邁得更快。懷裡的人這時候似乎是有些清醒了,將頭伸出來些,伸出小手抹去我滿臉的淚水,弱聲道:“彆著急,不會……有事的。”
我被他這般一安慰,一時沒忍住竟然嗚咽出聲來:“你告訴我,是不是……哪裡痛……哪裡難受?”
“別哭……”懷裡的人又往裡縮了縮,聲音細若遊絲,竟輕得如湖面波紋。
低頭看去,他又已陷入了昏迷之中。我用力緊咬下嘴唇,將欲要流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開始加速奔跑起來。
雖是盛夏,可凌晨的皇都依舊透著幾分涼氣,晨露極重。一陣陣涼風自我耳畔劃過,還生出些呼呼之聲。疾步踏過石板地面,在身後留下一串串的低沉迴響。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手中的燈籠已經燃盡熄滅,天邊也開始泛出些白光。大道雖然平坦寬闊,可此時的能見度依然很低,縱使我儘量著留心,依舊滑倒了好幾次。好在小炎被我牢牢護住懷裡並沒有傷到。
當我終於站在宮門前那條寬敞的大馬路上時,天色已經呈現了灰霧之態。不遠處那扇沉甸厚重的大鐵門緊緊關閉著,比冬日的冰錐子還冰冷。
我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攤手輕拍小炎的臉,“乖兒子,怎麼樣了?”
懷裡的人沒有回應我,依舊昏昏沉沉的睡著,額頭上的溫度絲毫未見減弱。值夜班的守門室裡打了燈,隱隱還可以看到人影閃爍。我深吸一口氣,朝著宮門方向跑去。
然而越接近宮門,心裡越發著急起來。守門的鐵定是不會讓我進去的,可承歌到現在都還沒來,會不會不願意幫我,或者是有事沒在皇都。如若真是這樣,我又該怎麼辦?小炎會不會有事情,這古時候生病是很恐怖的,哪怕只是小小的傷寒都有可能送命。
越這樣想,就越發的慌亂。眼看就要到宮門前了,我腳上的步伐卻開始沒起方向來,甚至是有些跌跌撞撞,三番差點跌倒。
當我奔至宮門前大約三、四百米的距離,突然見到一束紅色的光芒自宮牆內竄了出來。那紅光過來得極快,只眨眼間便到了我面前。我只覺得手中一空,小炎已經被紅光中的人奪了過去。
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道:“慘了,慘了。就貪了杯花間露,險些壞了大事兒呀。”
我這才自呆愣中反應過來,朝著紅光撲過去,嘴裡大聲喊道:“你要幹什麼?”
那紅光忽閃了幾下,如來的時候一般飛快的竄進了宮門去,那老者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勿要憂心,老朽自當照顧好三王子。”
話音未落,紅光已經消失無蹤,前方守門的官兵已經打了燈籠走出來。我心知那紅光必然能救得了小炎,這才心裡一鬆,腳上一軟跌坐到了地上。伸出雙手撐住,面朝著冰冷的石板地面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來,胸口也還因這方才的奔跑和擔憂劇烈跳動著。
雙手撐在冰冷的地板上,腦中如倒帶一般回想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竟然覺得一陣後怕。一陣涼風吹過,渾身竟然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起來,一聲咳嗽哽在喉嚨,嗆得我眼淚簌簌滾落。
身後突然一暖,我被擁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一隻溫熱的手輕拍著我的背幫忙我順氣,我靠著這方有力的懷抱,突然覺得疲憊之極。一想到小炎生病了那般難受,此時還生死未卜,眼淚便又一次狂飆了出來。
緊緊地抱住來人的腰,將頭埋進那乾淨清爽的衣袍間失聲痛哭出聲來。我不要他生病,不要他難受,不要他有任何機會離開我,我不要……不要再一次失去親人。
待到我哭累了,才鬆開手抬起頭去。略顯得有些消瘦的下巴、輕抿著的薄唇。承歌見我抬起頭看他,這才微微笑了笑:“如何了?”
我覺得有些歉意,忙藉著他手上的力道站起身來。因為蹲坐得時間太久,腳上一整發麻,又險些跌倒,幸得他伸手扶住了我的腰。
站穩了身子,低頭沉聲道:“多謝你了。”目光一掃,卻發現衛兵跪了滿地,而不遠之處一個熟悉非常的人正定定地望著我這邊。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把推開承歌,急速往後倒退了兩步。承歌有些不解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順著我的視線轉過頭去。
易洵只看著我不發一言地朝著這邊走來。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