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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常寧抬眼望我,淺淺一笑。
我知常寧最不喜我管她的家事,唯好嚥下這口氣來,也向她淺淺一笑。雁兒忽然道:“太后,你同常寧公主的感情比親姊妹還要好。”
這話裡含了幾分羨慕,此時馬車已是轆轆作響,我見不著常寧的身影后,方放下了簾子,對雁兒道:“雁兒家中可有姊妹?”
雁兒搖頭,神色黯然地道:“我只有一個兄長。”
我想起她在宮中尋找兄長未果,再加上剛剛同常寧離別,此時心中難免有幾分離愁之感,我胸口悶悶的,也不願再多說話了。
重光山離京城不遠,出了京城,再走上半個時辰便到了。我在馬車裡打了磕,醒來時便發現馬車停了下來,雁兒低聲道:“太后,到了。”
我褰簾瞧了瞧,“何時到的?”
“幾刻鐘前。”
我又道:“怎不叫醒哀家?”
雁兒眨眨眼,“木頭將軍見太后您睡著了,不忍吵醒,便命人停在了陰涼處。”
我懶懶一笑,“致遠倒是有心了。”
雁兒重重地點頭,“是的,木頭將軍可有心了。”
我驀地想起皇帝和常寧的話,皇帝說嘗久了碧螺春也該是換換口味了,常寧說寧恆對我是真心的,此時雁兒又說寧恆的好。我心裡頭就有些煩躁了,許是人總有些叛逆的,個個都說寧恆好,我偏不願承認寧恆好。
我放下簾子,聲音淡淡的,“有心歸有心,也不知是不是別有用心。讓寧恆啟程去平國吧,可別誤了公事。”
雁兒睜大了眼睛,“太后不去同寧大將軍告別嗎?”
我皺眉,“告什麼別?他又不是不回來了。”
雁兒有些委屈地道:“可是寧大將軍現在就眼巴巴地等著太后去同他告別。”
“什麼眼巴巴的,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雁兒道:“太后,昨夜寧大將軍可是吹了一整夜的笛子。”
雁兒不說,我倒是忘了。昨夜的笛音聽起來不大像如詩吹的,如今聽雁兒一說,我昨夜的猜測果真是對的。可是寧恆為我做再多的事情,他始終是皇帝的人。還不如趁現在我對寧恆的感情不深,經此番養病,徹徹底底砍斷了這條情絲。
我對雁兒道:“你今日左一口木頭將軍右一口木頭將軍,莫非雁兒你因上回同寧恆比試了一番便對他情根深種了?”
雁兒的臉色一變,低下了頭,拳頭緊握,再也不肯同我說話了。看來這小丫頭是打定主意要同我鬧彆扭了,這些日子我太過寵雁兒,也該是讓她知曉我對她雖是沒什麼禮數的講究,但不代表我就無太后的威嚴。
之後,我便隔簾吩咐下去,讓寧恆啟程。
寧恆所騎的馬匹經過馬車的時候,他停了停,我不願再和他糾纏下去,遂吩咐道:“進寺廟裡罷。”
。
我因心事重重,也無暇欣賞這重光山的美景,用過齋膳後,早早便在備好的房裡歇下了。睡至半夜,我做了個怪夢——
那素未謀面的平國王君摟著寧恆對我道:“你既是不要致遠了,那我便勉為其難地收下罷。”我望著寧恆,寧恆卻是垂下了眼簾,執起玉笛送至唇邊吹奏了起來,我張張嘴方想說話時,寧恆竟是對我悽悽一笑,而後縱身躍下那條不知何時出現的江裡。
我驚得冷汗涔涔,從床榻上坐起後,下意識地就往桌案上摸去,想喝杯碧螺春定定驚,卻未料到摸了個空。我此時方想起我身在寺廟裡,一時也忘了吩咐宮人們備好碧螺春。
山林裡的半夜特為寂靜,秋蟲唧唧作響,更顯山中空靈。我用帕子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思及夢裡的寧恆,我心中愧疚油然而生。
我果真真是個心軟的人,明明今日還做得不錯,如今夜裡倒是念起寧恆來了。也不知如今寧恆在做些什麼,也不知那好色的平國王君會不會看上寧恆。
我輕嘆了一聲,欲轉回床榻時,卻猛然瞥見外頭閃過了一道黑影。
我一驚,立馬喝道:“誰!”
我的話音一落,如歌如畫如詩如舞還有雁兒立即匆匆進了來,雁兒點亮了房裡的燈,如歌問我:“太后,可有不妥之處?”
我抬眼望了望方才閃過黑影的地方,外頭秋風乍起,枝椏晃動,我心裡鬆了鬆,道:“無礙,不過是做了噩夢。你們下去罷。”
她們退下時,我又望了眼窗外,秋蟲又唧唧作響,我叫住瞭如歌,“給哀家沏壺碧螺春進來。”
如歌的身影頓了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