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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紅推門而進,“娘娘,奴婢在。”
尹非煙玉指一彈,“把這女人連同這床被褥,一同扔進殿外的荷池中。”罷了,衣裙輕旋翩然離開。
就在尹非煙轉身的剎那,那個女人看到了一如方才那個男人的,有時不經意所流露出的孤傲與清冷,繚繞於尹非煙的背影之上。
第八章 夜半末歌至
秋夜,天空如被潑墨,月朗星稀,風起令秋的涼意愈發的濃了。
一抹素白被燻煙輕輕繚繞,獨依窗邊,眉眼淡淡遙望夜空,沒人知她此時在想些什麼,但那眉間的憂傷比那嫋嫋的燻煙更為飄渺。
荷池本清幽,風起時也不過將殘花朵朵吹落,兀自婉轉消散,縱然令看之人傷感,但卻不會擾人清靜。
但現下這一池清幽卻被那沉浮於池中的女人所攪擾渾濁,也將一池的婷婷毀去,更是攪擾了夜的清靜。
倏然人兒的憂傷盡斂,似風吹煙霧散,“好了,花紅,去把她撈上來吧,讓她往後隨我一同住。”其聲依然清軟而慵懶,但內已太多的無奈令人不禁慾呵護她。
聞言,荷池邊上手持長鞭的花紅不解的回頭望向她,“娘娘?”
“花紅放心吧,我自有打算。好了柳翠你也去睡吧,我想一人靜下。”說完,人兒轉身走入微紅的燭火中,只留一抹修長卻透著淡淡孤寂的身影影在牆。
正所謂一入宮門深似海,後宮可以說是暗藏殺機之處,稍有不慎便會深陷危機,故而她需要一個易操控的人為她擋去明槍,這樣她便能全副身心去應對那些暗箭了。
就如今看來,荷池中的這個女人就是最好的選擇,因鄞璟瑜能選這個女人來演這出顛鸞倒鳳的戲碼,便證明這女人無足輕重,絕非鄞璟瑜所重視的女人,是隨時可遺棄的,這是其一。
其二,鄞璟瑜當她面演這出戏的最終目的,是要讓她誤以為這女人是東宮中最為受寵的妃嬪,到時就算她有所嫉妒甚至是使陰招,也不會傷害到那個他真正想保護的人。
想至此,尹非煙驀然悽清一笑,“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又有幾分羨慕之色染上了她琉璃般的瞳眸,她在羨慕那個受鄞璟瑜盡心守護的女人。
曾經她也有過這樣一位全心守護她的有情郎,但那已經成為曾經了。黯然神傷頓生,讓她未察覺這宮中還有別人。
“你覺得鄞璟瑜是那難得的有情郎?”聲清潤,如似方入口的馥郁佳釀,令人不禁久含在口中回味。
驀然抬眸,只見在輕紗幔簾飄逸處,一抹勝雪的白與如墨的青絲輕輕飛揚,桃花瞳眸中她的身影不知何故,漾出的盡是惆悵的漣漪來。
“末歌?”尹非煙微微詫異,後輕含淺笑舉起手中的酒壺,“我這沒你所喜歡的女兒紅,但這合巹酒也不錯,可有興致與我對飲幾杯?”
蕭末歌看著她手中紅線相結酒杯一雙,輕念道,“合巹酒?”
幾分苦澀無端漫上他的清潤嗓音,那惆悵也愈發在他眸中了。
末他還道了些什麼她無法再聽清了,只有那從他身後拂來的風聽見了,“曾經……你我也應有一壺合巹酒,對飲紅線相結時。”
見他失神在那對酒杯中,尹非煙藉機打量了他一番,“現在看起來好多了,但今日你是怎的了?竟然一身的落魄?”
蕭末歌將小小的酒杯執在指間,盈盈酒光雖誘人,他卻意在那相結的紅線上,“沒什麼,只是想證明我依然是我,依然是哪個縱情於天地間的浪子,我並未錯過些何,更未失去些何,就像你曾經說的……。”
“什麼?我說過什麼?”末他又不再言語,令尹非煙莫名,可他依然未答她。
夜風再起,柔柔的將他的髮絲拂起,幾許柔絲撫上她的顏面,中有著淡淡的酒的香氣。
她抬手將那幾許髮絲握在手中,輕輕為撫過,“有時我在想,倘若我是男兒身,是否便有勇氣摒棄所有前世今生的牽絆?去尋求一份無牽掛的逍遙?”
聞言,他驀然向她靠近了一步,讓那滿是酒香的氣息柔柔吹拂在她的髮梢上,“為何非要男兒身,你方會有勇氣?你之才情絕不輸國中任何的男兒?”
尹非煙的頭垂得愈發的低了,幽幽道,“問世間情為何,直教生死相隨。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蕭末歌似受傷般的驀然倒退數步,也令那在她手中的青絲滑出她指間。
因他聽懂了她的話,她是被情所絆,為情而留在了紅塵俗世中,而她的那份情與他無關。
“好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