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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回到家裡,孃親已是煮好了一桌的菜,眼角含著溫柔笑意。“若香,從今天開始,你已是大人了。”
看著娘這般親切的笑容,我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撲在她的懷中撒嬌。
我已經是大人了……
對於這個認知,我卻是有些迷糊。大人和小孩的界限在哪兒,難道就是那老道姑在我頭頂劃過的那道拂塵麼?
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間,卻發現村裡那些女孩們所探討的話題不再是那些山中的藥草,更多地是在村裡男孩們的身上,有時說不上一兩句,都咯咯地笑開了懷。
“若香。你有中意的物件了麼?”其中一位姐姐似乎看出我遊離的神色,轉頭問道。她的臉頰紅撲撲的。
“沒有啊。”我老實地搖搖頭。
“不打緊的。你爹爹定是會幫你尋一門好親事的。”她又笑道,雙頰的緋紅更是嬌豔。
身旁的同伴們也是掩著嘴角,偷偷地笑著。
我到那時才知道,原來去了那廟裡,讓老道姑的拂塵掃過頭後,成為了大人,便是可以出嫁了。村裡的女孩們已是陸陸續續地找到了婆家,有的連成親的日子都定了下來。
回到家後,我並沒有和爹孃說起這件事,只是留心聽著他們的談話。聽到娘在數落爹不積極時,才懵懂地醒悟過來。原來,她的親事也早已被娘記掛在心上了。
村裡那些男孩,在我看來,仍是小時候一起撒野,流著鼻涕的模樣。
要同他們其中一個人成親,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許是爹爹對未來的女婿要求甚嚴,待到從春天桃花盛開直到冬日變成了乾枯樹幹,上門提親的人家都被爹爹回絕了。
我有時坐在屋外頭,看著那昔日的姐妹們已是換上了婦人打扮,跟在她們漢子的身後,低垂著腦袋,亦步亦趨。
“若香,爹定是會給你找戶好人家。”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爹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愣愣地轉回頭,看著兩鬢染白霜的爹爹,嘴角噙笑,點了點頭。
其實,我並不羨慕,成親之後便是要這樣跟在男人的身後麼?我寧願好好地養著我的盅,制著我的藥,仍是做一個不長大的女孩。
那日清晨的霜下得特別重。
醒來推開窗後,村莊屋頂上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我顧不得收拾自己,就趕忙揹著藥簍子往著山裡頭去。這白霜之下,山裡那些藥草若是不及早採摘,只怕是會被霜打死的。我隨手將裝盅蟲的小瓷瓶別在了腰間,森林裡居住著獸人族。這個盅瓶能夠防身。
不知為何,這次進山後很是安靜,就連獸人族的嘶吼聲都沒有聽見。我也是落得了輕鬆,便快快地採了藥草,滿滿一簍子後,快著腳步往村莊裡回。
待我回到家中之後,卻發現廳堂旁那間廂房的杉木門大開,平日那間廂房都是空著的,難道家裡來了客人?
我有些好奇,便貓著身子,朝那廂房內偷偷走去。
廂房內的床幔上的確躺著一個人,遠遠地看不清模樣。我不知為何,遂大著膽子,朝屋裡頭走去。
卷二 翻身丫鬟當掌櫃 若香的番外 離歌(中)
若香的番外 離歌(中)
床上躺著是個陌生男子。我有些吃驚,生怕被人發現般,欲逃出這廂房。而腳步卻是沒有退後一步,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熟睡的男子。
他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束髮嵌寶紫金冠中,五官的輪廓分明而深邃,劍眉微微的蹙著,鼻樑高挺,唇角卻是冷冷地沉著。而他的臉色慘白,額角沁密著細汗,看來是生病了。
正當我忘情地觀察著他時,他似乎察覺到了,睜開了眼眸朝我望來。那眸子很漂亮,清澈的墨色。
我的臉頰突然異常的潮紅,就像是村裡姐妹們談論著婚事般,我趕緊用手掌護著臉頰,轉身逃了出去。耳朵裡嗡嗡的,似乎聽見那陌生男子的聲音,又好像沒有聽見。我不敢再回頭,一直跑到了自己的屋內,才暈乎乎地緩過神來。
待到爹爹回來後。我才知道他叫做儲融宣,他並不是我們村莊的人,也不是濮南國的人,而是在我依稀聽過的鄰國生活的人。因為身上中了盅毒,知道天暢村的白盅治毒厲害,便是上門來尋求爹爹的診治。
爹爹在說完後,重重地嘆了口氣,額頭的川字已如深壑。“那盅毒,的確像是我們村裡人的盅術。想來,也是我的失職。”
我看著爹爹離去的背影,歲月已是將他的背壓彎。七歲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