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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線的晚霞。
正會院的秘密會晤一直持續到晚膳時辰才散去,幾位官員離去時凝重神色並沒有好轉許多,如同心中有根緊繃得的弦般,連翎王府備的晚膳也無心享用,匆匆地離開了。
白嵐依在薛夫人廂房內陪著她用完晚膳後,再次走出杉木門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翎王府邸內迴廊的雕樑繡柱上掛著燈籠,將甬道照得如白日般通明。佩刀巡邏的戎裝護衛正邁著大步穿梭在其中。
“翎王爺呢?”白嵐依步上回廊後,轉頭朝身後的侍女詢問道。
“方才翎王爺用過晚膳之後,便去了雅韻湖的水榭。”侍女垂頭回答道。
白嵐依點了點頭,因在翎王府呆的這段時間內,已經將府內大小湖泊的具體方位記得熟透,便不用侍女在前引路,便徑直地朝雅韻湖走去。
雅韻湖處在翎王府西側,湖畔旁便是白嵐依上午才去過的舉賢館。當她穿過一道青石甬道間的月洞門時,便聽見一陣悠揚如流水潺潺的古琴音在耳邊瀰漫開來。她隨著樂聲望去,便看見湖邊中央的那處水榭中,雕樑亭柱上懸掛著昏黃宮燈,照得水面倒影一片柔光。在這片柔光之中,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正臨案輕揉冰弦,指尖轉柔輕勾,便氤氳開來一段行雲流水,錚錚韻音。
白嵐依腳步放得輕柔,緩緩地走近。走到近處才看清,此刻拂弦的男子便是今晨在舉賢館舞臺中央表演的樂者,而他的觀眾不再是高談闊論的門客,而是坐在水榭側處的硃紅木雕花圓椅上的白穎辰,因昏黃燈光下,看不清此時白穎辰的神色。
“你留在這等我吧。”白嵐依側頭朝身旁的侍女吩咐道,她猜想白穎辰定是不想讓不相干的人聽到待會兒的對話。
“是。”侍女欠了欠身,便退回到了水榭入口的月洞門旁。
那拂弦的樂者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世界之中,連白嵐依走近的腳步聲也不曾抬頭望上一眼,曲調猶如風中鈴聲般透明如玉。
“翎王爺。”白嵐依走到那唯一的聽者旁,定下腳步喚道。
白穎辰微微側頭,茶眸如溫玉,朝她儒雅一笑。隨後用頭點了點臨近他身旁的圓椅,“嵐依,你坐吧。陪本王一同聽曲兒。”
“謝謝。”白嵐依順從地坐下。她還想等著白穎辰主動開起話題,可是待到那白衣樂者的琴曲已經換了一首,這水榭中仍是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她偷偷地瞥了白穎辰一眼,只見他雙目微眯,正聚精會神地聆聽著樂曲。
今天發生瞭如此大的事情,白穎辰還能如此悠閒自得。可見其精邃的見識及深沉的城府,真是讓白嵐依望其項背,但是她可是滿肚子的話,不吐不快。她輕輕咳了一聲後,小心開口道:“翎王爺……”
“你說吧。”白穎辰微微點點頭,表示他在聽。
“我今天下午聽了薛夫人說了,你們今天去了解元殿面見了皇上,並且你還將薛家當年可能的事實真相稟奏了皇上。”白嵐依瞅了瞅他的神色,“但是皇上聽了卻不是很高興。這是真的麼?”
“是真的。”白穎辰淡淡地說道,言簡意賅。
“那,那這接下來怎麼辦?”白嵐依可沒他這麼好的心境,只能求助的問道。
白穎辰笑著轉過頭,茶眸猶如一潭幽泉般深邃,仔細地望著她那略微緊張的神情,“一個字——等。”
“啊?”白嵐依有些洩氣地駝了貓背。本來她還以為白穎辰有什麼成竹在胸的高招,結果就是這麼消極的方法啊。
白穎辰見她神情緊張瞬間變為垂頭喪氣的嘟嘴模樣,覺得可愛至極。他溫和笑著安慰道:“嵐依,我們今日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如今我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靜靜地等候結果。你若是覺得心緒不安,正巧可以來這水榭聽著吳樂師的演奏,稍許緩解一些。”
“可是,今日皇上都不理你們了。這什麼都不做的等候豈不是……”白嵐依緊咬著下唇,沒往下說‘坐以待斃’這四個大不敬的詞語。
白穎辰笑得溫和淡然,他將手中本執著的青瓷釉茶盞輕放回朱木茶桌上,“嵐依,當今皇上聖明,只是在當年盛怒之下被奸臣所蒙敝,而這事情過了這麼多年,雖然皇上並不曾再次提起過。但是本王可以肯定皇上心中自有明鏡,定是會想清楚其間的陰謀詭計,只是沒有人刻意揭穿,敢重翻舊案而已。”
“所以你覺得今日皇上故意在解元殿上不理會於你,但其實已經聽了進去?”白嵐依按著白穎辰的說法,疑惑地猜測道。
“皇上是九五之尊,他的想法哪是我們能隨意猜測的。”白穎辰溫和笑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