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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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媛微愣,就聽他無聲的掀動唇角。
小童連忙上前,轉訴宋二郎的話,“你母親還好麼?”
心中疑惑,為何接連宋老夫人與宋二郎都問及戚九孃的母親?但她沒時間細想,實事求是的回道:“她已經去世了。”
真的是奄奄一息了,他清淺的呼吸稍稍起伏,就讓人揪心的害怕下一秒嚥下了這口氣。
許是事先宋二郎交代好的,一直守在一邊的小童伸手就去解宋二郎的腰帶,秀氣的不比女人大多少的手在宋二郎小腹下摸索。
雖然是將死之人,戚媛還是禮貌的撇看臉,仰頭間,就見側面牆上有一幅人物肖像圖,畫上那個蔚然淺笑,墨髮繞頸的男子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看輪廓與宋二郎有幾分像,頓時明白,果如世人所傳,宋二郎獨世殊豔,似妖似水,既有明媚動人的顧盼流轉,也有氣質卓絕的清雅脫俗。
若一定再選個人出來作比較,似乎只有戚七郎了,然而戚七郎的清幽,與他之間,似乎還顯得有些動人不足。
小童在宋二郎的衣衫裡翻出了一個竹管,大約一指節長,很細,遞給戚媛,“這是阿郎要交給少夫人的。”見她接了,面露疑惑,又加了一句,“裡面的東西妥善收好,會有人來取。”
這就更讓戚媛不解了,而且臨死都放在身上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為何要給她?
什麼還都沒來得急問,突然就被小童緊緊抓住了手腕,“阿郎……阿郎!”啞了般張著嘴大叫,聲音卻壓抑的聽不到一絲響聲。
窗外林中鳥雀撲簌簌飛起,影子投在窗紙上,宋二郎的面容漸漸變的僵硬,一股寒氣自腳底竄起,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手指就這麼頓在了那。
清淺的鼻息沒了。
她扭頭,畫上的宋二郎依舊姿容絕豔,煜煜別樣的笑望紅塵。
這一晚戚媛沒能回紫玉院,宋二郎還躺在榻上,慟哭的小童被人架了出去,宋老夫人的意思,讓她盡一個妻子的義務,陪著已經死了的宋二郎過完洞房花燭夜。
第028章 七孔流血
大約丑時,戚媛發現宋二郎不對勁,放在他頭頂的招魂燈明滅不安,宋二郎僵硬青白的麵皮以秒的速度變黑,緊接著鼻孔、眼角、嘴角開始向外滲血。
她再經歷過死亡也會害怕,何況這樣的慘狀是她沒見過的,忍不住尖叫,要不是習慣性捂住嘴,只怕沒一會兒全宋家的人都要被叫醒。
怎麼會這樣?
她聽說過七孔流血,下意識的看向耳朵,兩條發紫的血線正在流出,不是大劑量的出血不止,七道血際在宋二郎猶如殭屍般的臉上猙獰著。
七孔流血,必然是中毒身亡!
誰下的毒?何時下的毒?目的何在?就連宋二郎在娶她這一日死都透著滲人的詭異,戚媛發冷的身子不住的往後蹭,死寂般的屋子裡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冷森森的伸過來,讓她只覺得喉嚨驟緊,一陣窒息後渾身都被冷汗打溼。
攢下一口氣慌亂的爬向門口,填漆雕花的紅門板上,戚媛的腦子被驚嚇的像是要炸開一樣,整個人貼上去,砰砰砰的拍打起來。
其實她想喊幾聲,卻因為恐懼過度只張嘴發不出聲。
緊著拍打,房門紋絲不動,外面也沒人應聲。
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戚媛又急又氣又怕,恨不得一頭撞暈。
神經上的驚嚇把人折磨的止不住的看天色、算時間,可驚悚電影裡的鏡頭還是一個接一個的晃過來,待天亮,她已經腦袋一片空白的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有人開門,沒了依靠的身子軟軟的栽了出去,嚇了一跳的簪珠疑惑的看著她,戚媛真想回她一個禮貌的笑,卻木著嘴,幾不可聞的說了聲,“終於來人了……”繃緊的弦一鬆,黑暗頓時遮蓋了一切。
簪珠緩過神,立刻叫人把戚媛送回紫玉院,轉身進去看了眼七孔流血的宋二郎,腳步只凝滯了一陣就回了寧順居報信。
寧順居里老太太聽了簪珠的稟告只淡淡的抿了抿唇角,半晌什麼也沒說,可熟悉的人都感覺到了她周身散發出來的蕭瑟與悲傷,明明很淡,卻又那樣深刻。
宋老夫人腦海中浮現出當年貞娘抱著孩子死死不撒手的情景,哭的杏腫的眼,滿臉淚痕,咬唇時的倔強與二郎如出一轍,自己當時冷冷的看著,等到她鬧夠哭夠折騰夠,才淡淡的說出狠絕的話,“不要在這個孩子身上付出任何感情,他的命,已經定了,你有這傷心的功夫不如好好愛護肚子裡的這個,他才是宋家最有可能留下來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