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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揚心中驀地一痛,強笑著說:“李諳達是個周全人,必會好好照顧皇上,姑姑你不必擔心。皇上去了那麼久也該回來了吧?”
“應該快了,都去了大半天了。”芳婉頓了頓又說:“皇上身體躬和,你們可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看來要準備點熱水給皇上沐浴驅寒了。”她正要起身,卻聽門外有人問:“請問清揚姑娘在嗎?”
芳婉掀簾出了屋子,開門見是太后宮中的小卓子,滿臉笑意地問:“公公找清揚姑娘有什麼事嗎?”
小卓子面無表情地說道:“太后請清揚姑娘到寧壽宮一趟。”
話畢清揚也來到了門邊,只覺屋內暖意漸遠,外頭寒風浸浸,身上頓時變得涼嗖嗖的。
天寒地凍,康熙祭完天,接見了各國來朝使節,又設宴款待,等等一套繁文縟節下來,只覺倦意橫生,卻仍要強自歡笑,好不容易捱到回乾清宮,整個人都虛脫一般。李德全看他臉色不好,怕又染上風寒,遂道:“皇上,芳婉姑姑已經備了熱水,您沐浴一下,驅驅寒氣。”
康熙神色倦倦,無力地說道:“好。”
李德全見皇上難得如此聽話,面帶微笑地到外頭對芳婉說:“你收拾妥當,萬歲爺馬上就去。”
“好,我馬上去。”芳婉走出一步,忽然又轉身對李德全說:“李諳達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事?”
“才剛寧壽宮的太監把清揚叫走了,我看那太監似是來者不善。”芳婉自清揚走了後心中老覺著不安,她知道太后待皇上身邊的宮女很是嚴苛,而清揚又攤上皇宮走水那麼一件事,這次太后見她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李德全也是一驚,道:“我知道了,芳姑姑你趕緊準備皇上的事吧。”
芳婉福了福匆匆出了乾清宮。
進到暖閣,已經有太監在給康熙換下吉袍了,平日裡這些事都是清揚做的,自打她受傷後,便由太監代勞。按理她傷已好今天應該是她上值的,可是仍不見她的蹤影,康熙以為她在躲他,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悶氣,對正在寬衣的太監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太監見皇上衣服還未換好就趕他走,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惹皇上生氣了,很是惶恐,戰戰兢兢地說:“是???”
太監走後,康熙就自己扯起衣服來,她又開始躲他了,她又開始了,她到底想怎樣,她還要他怎樣?????
李德全見康熙如此反常,趕緊說道:“皇上,奴才幫您。”
康熙悶聲道:“不用。”說話間已經將繁瑣的吉袍脫了下來。
李德全看他面色不悅,低首道:“皇上,奴才聽芳姑姑說清揚姑娘被叫到寧壽宮去了。”
康熙一愣,手上的明黃九龍十二章吉袍應聲落地,那五色雲紋,還有象徵無上權利的祥龍映著暖閣光潔的金磚只覺分外刺眼。
在去寧壽宮的路上,清揚一直忐忐忑忑,電視劇中的太后個個凶神惡煞,專聽小人讒言,而她對這個太后並不是很瞭解,只知道前期康熙跟她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由此可見她也不是個討喜的人,看來這次有的受了。
寧壽宮因是老人家住的地方,地炕捂得比乾清宮還熱,可是清揚只覺心中一片寒涼,全無暖意可言。
太監掀了棉布簾子讓清揚進入內殿,只見幾個青衣宮女垂首斂眉,弓腰立在閣邊。閣內四角的檀木香几上,粉彩平底大瓷盆內皆是開得正盛的水仙花,簇簇如潔白的雲彩。太后一身家常茜花團壽寧紋襖袍,兩眼微閉地斜倚在炕上,雖已四十幾歲,卻保養的極好,看不出一點皺紋。身側一個小宮女跪在腳踏上,極有規律地替她捶著腳。
“奴才叩見太后,太后福壽康安。”清揚兩腿一曲,跪在了冰冷的烏磚地板上。
太后卻是吃痛地輕哼一聲,隨即坐了起來,一腳踢在腳踏上的宮女身上:“狗奴才,你想痛死哀家啊。”
小宮女嚇得哭了起來,忙磕頭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太后饒命,太后饒命。”
清揚低著頭,連氣都不敢出,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馥郁香氣,本是極好的味道,她卻莫名地暈眩,身子也不爭氣地微微顫抖起來,輕輕呼了幾口氣總算鎮定了。
“貴嬤嬤,你是怎麼調教手下的奴才的?”太后語帶寒意地責問站在身邊的貴嬤嬤。
貴嬤嬤趕緊跪在地上請罪:“太后息怒,都是奴才調教不力。”
“奴才們若不好好管教,改明兒她就該飛上天忘了自己是誰了。”太后說完有意無意地瞥了清揚一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