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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淡定,渾然天成的君王氣度,只是消瘦的臉龐上的憔悴神色讓他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皇上???奴才攔不住???”李德全低聲道。
康熙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爾後臉上露出一絲雲淡風清的笑容:“你好了?”
清揚沒有回答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你決定了?”
康熙身形微動,唇角漾出一絲淺笑。他慢慢地起身,來到她面前,從懷中掏出一枚簪子,將它輕輕地別在她的髮間,眼神飄忽地看了會,道:“朕藏了這麼久,該把它還給你了???”
清揚心頭一顫,鼻端縈繞的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龍涎香氣。那日他來到她身邊卻發現她手上拿著一直潔白無暇的羊脂白玉簪,他心中一慌,似是被人覷到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似的,急急地從她手上奪過簪子:“這是我的。”
“皇上,你騙人,難怪我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原來被你拿了。”
“這是我撿的,當然屬於我。”
“還給我。”
他卻轉了個身:“除非哪天我不要你了,才會把它還給你。”
清揚露出一絲恍惚的笑:“你真的決定了?”
康熙眼中一片瞭然:“朕累了???”
佛曰:勘破、放下、自在。
或許他真實地覺得自己累了,累到無力去設想,去憧憬???
日子忽然變得如天邊的浮雲,如山澗的流水。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就這麼匆匆流過。
清揚在暢春園每日過著平淡如水的生活,與世隔絕一般,也不去計較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每次宮外命婦進宮的時候,月嬋都會進暢春園陪她聊聊天,給她講講宮外的見聞。
這日又是命婦進宮的日子。
清揚和月嬋在清溪書屋後面竹林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桌上已經擺上了各色茶果,連同一套紫砂茶具。
月嬋跟她講了些外頭的趣事,逗得清揚哈哈直笑,兩人說笑了半晌,忽然一陣針刺般尖銳的頭疼讓清揚不由緊蹙眉頭,額間慢慢涔出一層冷汗,眼前好似瀰漫著一片白茫,胸口卻似滔滔的江水一波接一波的翻湧??????
一旁的小雨看她臉色不對,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藥包,拿出幾顆乳白色的藥丸,端起桌上的茶吹了吹道:“主子,藥。”
清揚微微閉了閉眼,接過藥丸囫圇吞了下去。又靜了一會,頭上的痛楚才稍微減緩了些。
月嬋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滿臉擔憂:“我瞧著你的頭痛似乎比以前厲害了。”
清揚笑了笑:“不知是上次落下的病根,還是那個枕頭??????”說到這她頓了頓,改口道:“估計是生孩子落下的病根吧,沒事。”
月嬋皺了皺眉:“痛成這樣,怎麼會沒事。”
“可不是,主子現在不光是頭痛,嘔吐,有時候還會突然睡過去,奴婢不知道多擔心。”小雨急急地道。
月嬋嘆了口氣:“皇上知道這件事嗎?”
清揚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他擔心,況且知道了又有何用。幸虧我身邊伺候的人不多,又有福大人替我瞞著,過一日算一日吧。”
“可是??????”月嬋還要說什麼,清揚打斷道:“不要說我了,裕親王待你怎麼樣?”
月嬋露出一絲苦笑:“他對我不過是念著跟你的情分,還算好吧,不過這些年他一直在外征戰,倒很少能見到。”
清揚拍了拍她的手背:“他對你好便是喜歡你,怎麼會是念著我們的情分呢,況且我與他也沒什麼情分可言。”
月嬋垂首,抿了抿嘴道:“其實就算他不像皇上請求賜婚,我也不會把那天看到的事洩露出去的,我是真心把你當成好姐妹。”
清揚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
月嬋一直待到傍晚時分方出了宮,清揚只覺倦得很,用了晚膳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那天夜裡下了雨,打在屋後的竹林沙沙作響。清揚半夜被頭痛得猛然驚醒,趴在床上不住地嘔吐,雕花窗欞外那密密的雨點不停地敲打著滴水簷,一聲聲,一縷縷,綿綿不絕。聽在人耳裡,直如什麼在召喚一般,心也突突地跳得厲害??????
爾後,清揚幾乎每日夜裡都會被驚醒,白日裡卻又會莫名地昏睡過去,身體也每況愈下,福格森每次來看她都只是搖搖頭,然後給她開些止痛藥,僅此而已??????
這日她正做著女紅,莫名地又睡了過去,待到睜開眼,見小雨雙眼通紅,顯然是哭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