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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繼續在滿是符咒的慈元殿靜養,昏迷了數日,她的身體很虛弱。
燕冠群頭疼地回到勤政殿,坐在椅子上。扶著太陽穴,凝眉不語。
燕冠人跟他進來,他沉鬱的神色落入眼中,讓他沉默了半晌,說:
“皇上。這時候讓人進宮來做法事,只怕有詐……”
“朕自然知道。”燕冠群的眼裡閃過一抹幽深,“可若晉後真被邪靈纏身,導致不能說話,朕又有什麼籌碼,逼迫晉帝前來和朕談判。朕囚禁了晉後,信函剛送過去,晉帝就下令全面撤兵,才有了現在華國被打得節節敗退。
晉後是個好籌碼,有她,燕國才能翻身滅掉華國。若晉後有損,我們必會遭到晉帝的瘋狂報復。那一年,因為樑子君挾持晉後,晉帝便滅了整個漢國皇族,甚至不懼外界評論,將樑子君五馬分屍,連自己姐姐姑母和她們的兒女都不曾放過。若晉後在燕宮出事,漢國皇室就是個例子。”
燕冠人深以為然,沉默了良久,長長嘆了口氣,說:
“臣仍舊覺得,晉後昏迷得蹊蹺,甦醒得也很蹊蹺。”
“是蹊蹺。”燕冠群深深地吸了口氣,手肘撐在桌面上,雙手交握在一起, 眸光深沉如化不開的墨塊,輕聲回答,“所以做法事這件事要完全保密,以免有心之人提前生出亂子。且法事當天,務必嚴格把守,確保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是。”燕冠人點頭應下。
鑫寧宮。
戈太后臉上的青腫已經痊癒,然那一巴掌所帶來的屈辱,卻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裡,揮之不去,又如鯁在喉。每每回想起,油然而生的羞辱感都會讓她產生深深的恚怒。
一名身穿御林軍服制的彪形大漢垂眸斂目站在紗簾前的臺階下,靜候懿旨。
即使離了很遠,中間又隔一道簾幕,他仍舊能敏感地體察到,戈太后身上膨脹得幾乎要爆開的憤怒。
戈太后彷彿又想起了臉頰上的疼痛,心臟如被上竄的肝火焚燒了一樣,熱燥的感覺讓她怒氣勃發,就差尖叫起來了。
捧著茶碗的手越捏越緊,血色褪盡,變得蒼白。她顫抖了一會兒,終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憤怒勉強壓抑下去,冷聲開口,吩咐:
“楊陵,去找個機會把慈元殿裡的那個女人殺掉,悄悄的,手段要利落,別驚動了人,也別讓皇上事後查出來是你做的。”
“是。”楊陵平靜地應下,彷彿這種事他慣常做一樣,一點驚訝都沒有。
楊陵退出去後,戈太后的貼身嬤嬤竹姑皺了皺眉,輕聲道:
“太后娘娘,這樣做……好嗎?皇上將晉後囚禁在慈元殿,應該是因為前方戰事,另有他用,若將晉後殺死,萬一晉國出兵報復,又該如何?”
戈太后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冷聲道:
“我堂堂大燕國,竟還會怕那個每年靠進貢與和親苟延殘喘的晉國?皇上將那個女人抓來,必是報復晉帝出兵進犯燕國,可沒想到還沒把那個女人殺死,反倒是皇上被那個女人迷住了。若是那個女人留在燕宮裡迷惑皇上,燕國就完了。哀家這麼做也是為了皇上好,為了燕國好。”
頓了頓,她冷哼一聲,眼眸裡一絲狠絕劃過:
“那個女人竟然就是晉國皇后!一個鄉野出身的女子,仗著自己做過皇后,竟敢對哀家那麼囂張!哀家在後宮裡斗的時候,她還是個吃奶的娃娃呢!”
說罷,不屑地啐了一口。
竹姑見她這樣,也不敢再說話。
次日,薩蘭法師就帶著自己的侍從和一整套裝備進宮了。
巫師在回鶻,是地位非常高的人,大巫師的聲望和地位甚至超過了回鶻的首領,因此,這位的派頭可比蘇三道人大多了。
薩蘭法師的確是一個女子,也的確是回鶻人。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從外表上看,年紀約三十出頭。棕色的面板,深深的眼窩塗滿了黛膏,襯得她那雙大而深邃的眼眸越發明亮,充滿了神秘的魅惑力,彷彿只要看上一眼,便會被攝取魂魄。
她穿了一件長長的、寬鬆的、繡滿了符咒的淺金色長袍,佩戴了許多黃金做成的首飾。每一件首飾上都掛滿了用於驅邪的鈴鐺,長袍下露出一雙翹得高高的船形靴尖,竟也是淺金色的。
各國皇室對於巫師、道士、法師這一類的神職人員,即使心裡不信,表面上也是很禮遇的。
燕冠人親自在宮門口迎接,不是他有多麼禮遇這個女人,他只是來檢查這個女人會不會把什麼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