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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說地,她去年又生了一個女兒,最近在學習寫漢字。
“秦淮,你說這漢字怎麼就這麼難學?哪像我們蒙古字。”諾敏拿著毛筆,一手撐著頭。我幫她倒了一杯水:“都是當額孃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諾敏道:“哼,那幾個小兔崽子,我才不稀罕哩!唉,你看,都在說我呢,怎麼也不說說你?什麼時候生個乾女兒給我玩玩?”
我手一抖,水差點灑出來,是啊,要是我也有個孩子,情況會不會好很多?
“我?呵呵,我連自己都養不活。”我道。
“竟瞎說,當初十三阿哥把你當成什麼似的,他能讓你自己養自己?”諾敏道,“防我跟防什麼似的,生怕我吃了你呢。”我聽她說到胤祥,心沒來由跳漏了一拍。
我乾笑著,諾敏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呀…。秦淮,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意識到諾敏也多少知道了點京城的事。我笑道:“和我說什麼這勞什子的!放心吧,我沒事,胤祥他也很好。”諾敏扭捏著不開口,半晌道:“唉,秦淮你,你好好休息,我去和十五那小子賽馬。”
諾敏還是咋咋呼呼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寶兒,她曾經也是這個樣子的。可是,她已經枯萎了。
康熙這幾天顯得格外高興,當晚便大宴群臣,一眾阿哥們都會去參加,就連我和諾敏都被允許了。康熙此舉雖然顯示了他的寵愛,可是卻又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我和諾敏坐在一起,酒過三巡,卻聽得下面人來報,說是八阿哥差人送了兩隻海東青來給康熙慶賀。
我已經徹底懵了,我突然明白康熙的用意了。
所謂歷史上轟轟烈烈的“斃鷹事件”主謀竟然是康熙自己!他這是叫我看著吶,叫我看著八阿哥的倒戈。
我死死盯著那塊黑布,康熙的聲音顯得很意外很欣喜:“哦?難得老八這麼有孝心,開啟看看吧。”隨侍的小太監“喳”了一聲便上去掀布。本來短暫的動作在我眼裡卻顯得格外漫長。一個角,再上一點,再上一點……。。
布還沒全開啟,赤裸裸大半截,那小太監早已經嚇得坐下了,說不出一句話來。也難怪,就是我已經知道了,現在還是手心不住地冒汗。
康熙睜開微閉著的眼睛,陡然盯向那個籠子,語氣威嚴:“把布掀開!”無奈那小太監著實沒經歷過什麼事兒,已經抖得不行了,李德全走下來喝到:“幹什麼的!還不快下去領板子!”那小太監一溜煙跑走了,李德全想必是知道的,面不改色地掀開了布。
康熙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席間靜悄悄的,中央金打造的籠子裡兩隻海東青奄奄一息。
康熙突然大笑道:“好個有孝心的八阿哥啊!你們說說,這垂死海東青是在說什麼?”在座所有人都紛紛跪下,聲音如出一轍:“皇上息怒啊。”諾敏顯然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康熙,一直看著我,眼裡都是害怕。眼下我已經沒有心思去安慰她了,只是觀察著康熙的反應。
“八阿哥胤禩系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陰險。聽相面人張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覓人謀殺二阿哥,舉國皆知。伊殺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無奈,將不可冊立之胤礽放出,數載之內,極其鬱悶。胤禩仍望遂其初念,與亂臣賊子結成黨羽,密行險奸,謂朕年已老邁,歲月無多,及至不諱,伊曾為人所保,誰敢爭執?遂自謂可保無虞矣。”康熙稍稍平靜後如此說道。
我聽得卻是背脊發涼。
就是仁德如康熙,也先是一個帝王,然後才是一個父親。誰威脅到了他的皇位,誰就得犧牲。儘管,儘管八阿哥有奪嫡之心非虛,可是,他那句“八阿哥胤禩系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陰險。”還是讓我徹底死心。那個如水般柔情的女子,終其一生,只換得所愛之人這麼一個評價嗎?我甚至不敢去回顧那些敏感刻骨的字眼。這些話,我且是一個局外人,若是八阿哥,聽到會待如何呢?
眾人依舊是大氣不敢出。在場的有許多都是典型的八爺黨,康熙這次帶的人員原來並不是隨意指定的,而是別有深意啊。還有誰敢出來給八阿哥說話呢?
“自此朕與胤禩,父子之恩絕矣。”康熙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八阿哥是徹底完了。
古人講究忠孝,父子恩,君臣義,八阿哥這次是什麼也沒有了。
康熙遣散了眾人,由李德全扶著下去了,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是,知道又能如何呢?
這次的熱河之行以開心開始,以痛苦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