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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八年……又是一陣無端的哀愁,胤祥,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喏,第一杯,祝你從此實現心中所想,廟堂江湖,揮斥方遒。”
“第二杯,祝你今後快意人生,策馬紅塵,笑傲江湖。”
“第三杯,祝你身體康健,歲歲年年。”
我剛要把第三杯酒灌下去,卻只感覺手上一熱,接著手中的酒就被人拿走了。朦朧中抬眼,是熟悉的身影。眉頭微蹙,像是舊時擔心時的樣子。我吃吃地笑著,彷彿回到了那個晚上,我踩著鵝軟石,慢慢爬上假山,大喝“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他站在下面促狹地笑我是糊塗買臣,我毫不給他面子地回他是會稽愚婦。
他的手撫上我的眼睛,我睜開微醺的眼,他的眼珠烏黑烏黑的,像是一口井,慢慢地把我給陷了進去。
他的手指乾燥而溫暖,帶著微微的繭子,卻很有安全感。安全感?當年我迫不得已離他而去的時候沒有失去過,我回來後正大光明嫁給他卻進了養蜂夾道的時候沒有失去過,他被圈禁十年期間沒有失去過,卻當他真正出來了,自由了的時候,再也沒有了。
一切,彷彿是我的一場無端的春夢,帶著苦澀味道。
他的手指從我的眉間滑倒鼻樑,再由鼻樑到了嘴角,最後他用手托住我的面頰,再沒有動作。似乎只是在描繪一幅畫一般。
而我,卻幾欲哭泣。
許是酒的力道,許是嚮往已久的東西突然毫沒有預兆地出現,除了呆滯,還是呆滯。我在嚮往什麼?我該向往什麼?我本是最清楚的人,卻偏偏什麼也不知道。
我記得我大概是睡了過去,趴在他的肩膀上,從開始到結束,我們什麼話也沒有說。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睜開眼,是喜兒歡天喜地的臉,我知道昨天一定是他抱我進來的。心裡不自覺泛起一陣暖意。原來人脆弱起來,犯賤起來也就是這樣的,人家給你一點點溫暖也會高興得不得了,我擔心我會不會變成花間詞人筆下閨怨的怨婦了,便成日逗李白,教弘昌讀書,卻一步也沒有出去過。本來還好,可是如今我這麼一做,卻怎麼看怎麼像了。
雍正冊封了嬪妃,四福晉自然是意料之中的皇后人選,而琢玉也成為了唯一的貴妃。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不知道是該替她高興,還是替她難過,從此,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就永遠禁錮在皇宮裡了。
雖然雍正以貴妃身體不適為理由為琢玉推掉了朝廷命婦們的拜賀,但我還是要去看看她的,祝福也好,看望也好,什麼也沒有也好。
本想既然是上門祝賀的,自然要備些禮的,只是怎麼樣也選不好,又怕禮不到位,又怕琢玉多想,最後乾脆什麼也不帶,就捎了些糕點去。這幾天心情一直很好,我自己是隱隱知道為什麼的,可是答案呼之欲出,卻就是不願意去想它。
琢玉的起色較先前好了很多,我去看她的時候正在臨帖。我走近一看,正是雍正的字。我和他學了這麼久的字,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琢玉見到我,高興地拉著我,說著這些日子做了什麼,在想什麼。
只是她現在畢竟已經是貴妃了,我還是要放低段點的。她卻沒有介意,依舊拉著我說這說那。提到雍正的時候,她顯得很開心:“姐姐,你說為什麼皇上不讓我哥哥來看我?”哥哥?那不是年羹堯嗎?也對了,現在京城裡風光得不得了,而十四卻被雍正差遣去守皇陵,他原先是撫遠大將軍,可是現在西北的戰亂還是不斷,以雍正的性格是斷然不會任用他的,而唯一的人選就是年羹堯了。至於雍正為什麼不讓年羹堯來見琢玉,恐怕也是怕年羹堯的勢力過大吧?從前有佟半朝,勢力滔天,想必他也不想出現一個年半朝吧?
我笑道:“你身子弱,肚子裡又有小阿哥,皇上是不想讓你操勞了。”琢玉露出罕見的天真笑容:“怨不得姐姐從前和皇上學過書法,知道的就是比我多。”學書法?他把這件事告訴她了?可是若是她……。我忙打壓了自己的念頭,一邊責怪自己自作多情,別人哪有自己這般小家子氣呢?
“是,我的字可是醜得不能見人的,當初也是先帝金口玉牙讓皇上教習我寫字,如今想來,當年先帝也是很無奈吧。”我自嘲道。
琢玉垂下眼瞼,微微道:“可惜琢玉沒能早認識先帝……”
我有些納罕,琢玉和康熙是什麼關係?
“我進宮的時候先帝就將我指婚給皇上了,只是沒有讓我直接嫁過去,而是在乾清宮呆了幾日。本以為先帝會是個很嚴厲的人,沒想到他卻出奇得和藹,好像琢玉的父親一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