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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固然不敢當著皇父的面頂風作案,但他這兩年的花銷實在太多,不得不想辦法填補自己賬上的虧空。於是,時任兩江總督的範承勳開始為太子發揮他的光和熱了。
“四爺,您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範承勳,他乃是北宋名相范仲淹的第十八世孫,其父范文程在太宗皇帝領兵入關以及世祖章皇帝登基稱帝期間起了極大的作用,堪稱是大清的一大功臣。”
戴鐸和胤禛一同坐在炕上,此時已經到了深夜,胤禛卻並沒有讓人在屋內放置許多蠟燭,而是隻在小炕桌上擺了一盞油燈,安靜的暖閣內並無他人,油燈跳躍的火焰照耀著胤禛年輕的臉頰,另一邊映著一位坐著的中年文士。他身穿一襲青色長衫,外面罩著一件玄色長袖馬褂,下頷掛一縷仙風道骨的山羊鬍,身材偏瘦,身量也不是很高,至少比胤禛略矮一點,但那略顯粗重的眉毛下,閃爍著一對睿智的眼睛——此人便是胤禛現下的一等謀士,戴鐸。
“如此說來,此人既是文正公的子孫,自然家教不錯。戴先生因何對他不放心?”胤禛皺著眉問道。
戴鐸笑了笑,撿起炕桌上的竹針,一手挽住袖口,一手輕輕在油燈上撥了撥,閃爍不定的燈光立即變得穩定起來。
“這個人不僅是太子的人,皇上更是非常看重他。康熙三十三年三月辛丑,皇上任命範承勳為左都御史,康熙三十三年六月辛丑即頂替已故的江南、江西總督傅喇塔,成為新一任兩江總督。短短三個月時間,此人竟然從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左都御史升遷為封疆大吏!四爺,您說您是不是應該多關注關注此人呢?”
胤禛略微思索,還是不大摸得清其中關聯,於是請教道:“戴先生想要讓我注意什麼呢?”
戴鐸俯身靠近胤禛道:“四爺,您在廷上聽政已經有些時日,可曾聽說湖北、江西、山東的旱情?”
胤禛道:“這個自然。不過,這次災情面積雖廣,其實卻並不那麼嚴重。我們哪年不(炫)經(書)歷(網)?卻算不上是什麼大事吧。”
戴鐸抬抬眉,意味深長道:“災害雖然不大,卻是個撈油水的好時機!因為這樣的災禍不會給地方上造成真正的打擊,卻能得到朝廷的撫卹。而那範承勳,卻偏偏就在江南、江西兩道……四爺您可知道今年三月,禮部侍郎沙穆哈被貶之事?”戴鐸話鋒一轉,又問道。
胤禛奇道:“那是自然,廷上都要宣讀。”
“那沙穆哈因何獲罪?”戴鐸引導道。
“因為議皇太子祀奉先殿儀注不敬……啊……”胤禛頓時【炫】恍【書】然【網】大悟,“是因為太子?”胤禛瞭然的點點頭,戴鐸溫和一笑,對胤禛道:“對!因為太子。如果四爺您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沙穆哈的獲罪罷免和範承勳的無故晉升,幾乎就是同時!而且都是圍繞著太子來的。”戴鐸坐直了,輕輕呷了一口茶道。
“他們一個是說太子的錯的人,另一個是太子手下的人,皇阿瑪這麼做,這是明顯的要袒護太子啊!”胤禛不由的有些頹喪。
戴鐸看胤禛這副樣子,心中不由好笑:這哪裡是人見人怕的四皇子啊?分明是個想討父親歡心,卻不得其門道的可憐孩子!戴鐸耐心道:“四爺真的這麼看麼?在下卻不這麼覺得。”
胤禛頓時眼睛一亮:“戴先生的意思……”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籌謀(二)
第一百一十二章 籌謀(二)
“皇上要是還像以前一樣,處處都向著太子,那他就絕不會這麼做。”戴鐸看著胤禛疑惑的眼神,也不再賣關子,而是一通說道:“皇上處置了沙穆哈,固然是全了太子的面子,但何嘗又不是為了全自己的面子、全國家的面子?太子因儀注獲罪,並不是太子一個人不好看啊!
倘若皇上只是處置了沙穆哈,那肯定是為太子的原因居多,可是他再晉升範承勳便耐人尋味了:四爺您的感觸應當最深——皇上對待子女一向嚴苛,對待太子尤其甚之!他怎麼可能會縱容太子呢?因此,他提拔了投靠太子的範承勳,並不是想背後幫太子一把,而是想考察太子的能力!看看這個自幼位列儲君的皇子,究竟是不是能在他老人家百年之後把這個大清管理好啊!”
胤禛捏住手中的佛珠,閉上眼睛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可是他顫動的睫毛出賣了他的心情。戴鐸在一邊看的仔細,心道:四爺還是缺乏歷練啊!不過,這樣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他還不到二十歲,他還有的是時間。
半晌,胤禛睜開眼,露出一雙冰冷而平靜的眸子:“戴先生,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