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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蘇嘆口氣,靠著床頭牆壁坐好,托起慕容的頭放在自己腿上,手指按在他太陽穴,揉了起來。慕容仍皺著眉頭,卻沒有再去推冬蘇的手,這樣躺著、這樣被按摩似乎是舒服了不少的。
冬蘇想到了之前慕容跟她說的那些話,想到了他當時的表情,嘆口氣,手掌拂過他的額頭,一直順過他頭頂的發,像母親一樣撫摸著他的頭頂。
慕容似乎感覺到了一絲來自冬蘇的慰藉,眉頭舒緩了不少。冬蘇靠著牆壁仰起頭,心裡有些沉,手指無意識的輕輕揉著他的太陽穴,心思早已經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北方。
“冬蘇……”慕容突然的一聲呻吟,讓冬蘇的思路回到了現實,她低頭看向慕容,卻仍是見他閉著眼,猶豫了下,還是回應的詢問:“想喝水嗎?”
“冬蘇……”仍是一聲呻吟,沒有後續,也沒有前言,他眉頭再次顰起,手抬起後很快的尋到了冬蘇的手,握在掌中。
冬蘇這次沒有抽回,她將另一隻手按在慕容肩頭,輕輕的問:“你清醒著嗎?”
慕容沒有回答,他用手臂擋住眼睛,遮住了自己的表情,阻礙了冬蘇的視線。
兩人都安靜下來,空氣裡瀰漫著的酒味兒燻的冬蘇也有些醉。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才突然翻了個身坐了起來,冬蘇驚詫的望著他。慕容眼睛泛著血絲,微微眯著眼,不知道是清醒還是醉的厲害了。
他用力的甩了甩頭,隨即向床裡靠去,眉毛再次皺起來,眼睛用力的閉上再睜開,隨即仍是晃頭。冬蘇按住他肩膀,“別晃了,喝醉了就是暈,晃了也清醒不起來。”說罷展開腿就要下床。
慕容卻突然從她身後抱住了她,他將下巴搭在冬蘇肩膀,隨即聲音似乎微微抖著,帶著不敢置信:“冬蘇?冬蘇?”
冬蘇雙手按著慕容的手臂,“稍微清醒了點,就不要亂來了,快放開我。”
慕容卻是不放手,反而彷彿害怕冬蘇惱起來用力掙脫,將冬蘇抱的更緊了。
“慕容……”嘆口氣,這傢伙發起酒瘋了,她真是有理都沒辦法跟他講,只好先任他抱著。
直到慕容的胸膛溫暖了冬蘇的背,慕容仍不鬆開,雙臂收緊感受著冬蘇的木然,他突然開口道:“冬蘇,尹龍澤已經死了。”
本來安靜任由慕容抱著的冬蘇像突然受了驚,她猛地回肘去撞慕容,隨即掙扎著就要起身。慕容突然受了刺激,反射性的想去制服冬蘇。
兩個人突然撕扯了起來,可冬蘇哪是慕容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慕容按在了床上。他單手按著冬蘇的兩隻手,腿制住冬蘇不斷踢蹬的雙腿,另一手按在她腰部。突然靜止時,兩個人都已經氣喘吁吁。
慕容目光順向冬蘇的臉,藉著燭光看見了她貓眼中閃爍的淚光。慕容只覺得頭疼目眩,再次回覆知覺時,嘴唇已經貼上了冬蘇的額頭,舒服的微涼的肌膚,嘴唇向下,他呢喃著:“別哭……”
冬蘇的眼淚卻更加兇猛,她能感覺到他瞬間的溫柔和疼惜,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急促時小心翼翼裡所蘊含著的那份珍惜。從慕容呆瓜一路而下的吻,她能感受到他太多的情緒,不需要言語,盡放柔融化在他的肢體動作裡,讓人心痛。
冬蘇掙出了手,卻是不斷的拭淚,而沒有去推開慕容。
慕容的嘴唇停在冬蘇唇前,十幾秒鐘卻沒有吻上去。
他輕輕的嘆息:“冬蘇……冬蘇……冬蘇……”一遍遍的唸叨,像一個日夜思念孩子的父親,又像一個極度渴望愛的孩子。
慕容口中的酒氣和炙熱的呼吸噴在冬蘇唇上,她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心跳突然加速到她覺得自己要爆炸了,想扭開頭時,慕容的吻卻突然落了下來,熾烈而蠻橫。
冬蘇只覺得呼吸一窒,抓握著慕容手臂的手一緊,身體開始無意識的發抖。
慕容右手鑽到冬蘇後腦處托住她的頭,另一手用力纏住她的腰,身體徹底的壓在她身上,無論是吻還是身體交織的抵死纏綿,都讓冬蘇的窒息感轉化為幾乎無法承受的疼痛。她沒辦法動哪怕一寸,唇舌間全是酒味和獨屬於慕容的濃重男兒氣,她想控制住自己的感官不受慕容的影響,她想裝作無動於衷,卻沒辦法讓自己在這樣猛烈的交纏中繼續維持冷漠。
突然襲來的恐懼讓她抖的更厲害,她好怕,怕慕容的氣味太過深刻,會將她好容易珍藏在心底的尹龍澤的味道抹去;她害怕慕容的感情太過強烈,會淹沒她、淹沒她這幾個月一直堅持著的感情;她害怕自己忘記,怕忘記屬於尹龍澤的那些讓她覺得珍貴的記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