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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壓根兒不太想吃。
半個時辰小姑娘把食物端走時,就顫巍巍的,冬蘇也沒當回事。
輾轉了一上午,中午飯晌,來送飯的小姑娘,就換了另一個。冬蘇還想著,這倒有趣,尹龍澤手下的伺候丫鬟倒不少嘛,居然還分早中晚三頓飯換著人來負責送。
不餓的情況下,她仍舊沒吃什麼,簡單嚐了嚐,便又去糾結了。第二個小姑娘端著盤子下去時,咬的下唇出了血。
這種情況讓冬蘇有了點壓力,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但是她在很多事情上,到底心粗,又沒當回事。下午時,太陽很足,她穿著厚厚的棉襖,坐在鞦韆上盪鞦韆,絲毫不覺得冷。
她回憶著尹龍澤的性格,回憶著他的底線和對待所有事情的態度,她希望尋覓到一條能引起他反省,又不太惹他生氣的途徑,去表達她的不滿,以便一步步讓他對待她的尊重程度逐漸回覆曾經的水平線。
思考間,冬蘇老是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如芒在背,每每覺得後背涼颼颼的,絲毫沒有安全感。她不知道自己是對陌生環境沒有安全感,還是真有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在看自己。可是無論她多麼迅速的回頭,都捕捉不到任何奇怪的細節。
是她多心了?還是尹龍澤在很多地方安插了很多人監視她?怕她翻牆逃走嗎?
晚上時,冬蘇終於有些餓了,在迎來第三個送飯的小姑娘後,她終於抓起了筷子,她可不想尹龍澤沒虐待她呢,她就自己虐待自己了。想想尹龍澤總不至於對她太過卑鄙,這些飯菜裡,肯定不會加什麼料的。
吃飽後,冬蘇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圍牆和門前的守衛,終於還是決定先安生這一天。明天再說吧。心裡有些灰濛濛的,好不開心。
晚上睡的不好,夢不斷,第二天卻無論如何想不起夢的是什麼。導致冬蘇一大早心情就渣到爆炸,很想找人吵架。
冬蘇等著送早飯的小姑娘來送飯,等來的卻是昨天晚飯送飯的小姑娘。她皺了皺眉,在小姑娘離開前,喊住了她,“昨天送早飯的女孩兒呢?”
‘晚飯’小姑娘
頓住腳停在一邊站著,姿態恭謹,卻是埋著頭不回答。
冬蘇皺起眉,“你怎麼不說話?”冬蘇走到她身邊,像個登徒子一樣捏著小姑娘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冬蘇要看見她的表情。
小姑娘卻躲閃開她的目光,為難的還是不願開口。或者不敢開口……
冬蘇腦子裡猛然一撼,她指著桌上的飯菜,怒道:“如果你不說,早飯我就不吃了。”
小姑娘果然大驚失色,手上立即就抖了起來,眼淚也瞬間含了眶。冬蘇頹然的縮回手,果然,果然……“他懲罰了昨天早上的女孩兒和昨天中午的女孩兒?”
‘晚飯’小姑娘還是不說話,卻是眼淚狂飆。冬蘇搖了搖頭,“那兩個女孩兒,現在怎麼樣了?”
小姑娘沉默了一會兒,才突然開口:“我……我不想死。”小姑娘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冬蘇面前,“我,我跟您說話,會受懲罰的,可是……求您了,我不想死,您吃點吧……”
一個‘死’字,化作一記重錘,擂在冬蘇心裡,疼的她沒辦法繼續聽清什麼。尹龍澤……這個殺人魔,她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太久沒有接觸他,記憶裡,她擅自抽離了他太多的缺點和狠辣,獨獨留下了他的好和那些她願意記下來的元素。
他可以隨意用一個石子決定所有與他無善緣的人的性命,甚至,她相信尹龍澤殺死幫助他的人,也不會眨一下眼睛。這樣狠辣的人,怎麼可能在乎一兩個丫鬟的生命呢……
尹龍澤強加在她身上的負罪感,讓冬蘇窒息。他讓她變成了他的同謀,他的手上有鮮血,同時她的手上也被染上了,不是他牽她手時沾上的,卻是他借了她的手,在殺人……
冬蘇一把將小姑娘扯了起來,“站直了!”她惱怒的大喝,隨即扭頭將盛粥的碗掀翻在地,請隨的瓷器破碎聲後,冬蘇撿起一塊最大的碎片,扭頭看了眼小姑娘,“你就在這裡待著,哪裡也不許去!”
小姑娘有些木然,有些絕望,她看著地上的碎片,怔怔的點了點頭,她現在,恐怕也只有這裡可以呆了。
冬蘇深呼吸後,一腳踹開了房門,大跨步衝向門口。當門口的門衛再次阻攔時,冬蘇一把將破碎的玻璃碗舉在了頸前,毫不心疼自己的在脖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痕。
門衛兩人嚇的皆倒抽涼氣,並立即退下,“小姐,不要傷害自己!”
冬蘇瞪著其中一人,“帶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