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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池玉淡淡一笑,“李媽媽在院中教規矩的時候,雖是我在學,你卻也一直邊上看著,當日我失言時,李媽媽如何罰的,你可還記得?”
水荷臉色一變,驚詫地盯著池玉,軟麵人何時竟硬了起來。
芙蓉見水荷被責問得無言以對,大是快意,嘴快道:“水荷姐姐不記得了,奴婢可還記得,當時李媽媽讓水荷姐姐抽了姨娘十個巴掌,說念在姨娘是新入府不懂規矩,免了棍子。”
“死丫頭,你……你……”水荷大怒,便要起身打她,卻聽池玉又道:“我是新入府的,不懂規矩,水荷你可是這府中的家生子,聽說八歲就入府學規矩了,如今已是十六了吧,莫非這規矩還沒學好?”
水荷氣極,一時間再說不出話來辯駁。
晚香冷眼旁觀,知道這回池姨娘分明就是要借水荷立威,有心不管,但又想水荷背後有大少奶奶撐著,池姨娘若要施懲,怕是要遭大少奶奶的忌恨,不但立不了威,反還得罪了大少奶奶,連帶自己等服侍的人,都要牽連,思來想去,便拿定主意,上前道:“請姨娘看在水荷是初犯,又是一時失言,寬恕則個,再請李媽媽來院中講一講規矩,從此咱們大家都謹記在心,不敢再犯了。”
池玉聽得心中一動,她本是確有要拿水荷立威的意思,但如何立威卻難以決擇,輕了怕沒有效果,重了怕惹大少奶奶忌諱,如今聽得晚香這麼一說,心中頓時亮堂起來。明面上晚香是在為水荷求情,其實暗地裡也指點了她,如果一定要責罰,便將李媽媽請來,水荷是大少奶奶的人,李媽媽更是大少奶奶的心腹,李媽媽在院中講了這麼久的規矩,如今水荷偏偏是犯了規矩,你李媽媽要是不出面懲治,日後這府中便是誰都可以隨意犯規矩了。若是李媽媽懲治了水荷,自然就不管池玉的事了,左右也是你自己人懲治自己人。
於是池玉立時便順坡而下,嘆了一聲道:“水荷你服侍我也這麼久了,難得盡心盡力,我也不忍罰你,便依晚香說的,你且起來,把臉洗洗,頭髮梳一梳,再換身衣裳來。芙蓉你也去吧,以後可別跟你水荷姐姐頂撞,這也犯規矩呢,今兒我既不罰你水荷姐姐,便也不罰你了,只讓你跑個腿兒,把李媽媽請來吧。”
這卻是故意有讓芙蓉搶在前頭告黑狀的意思,如此固然告不倒水荷,也可以讓李媽媽先入為主,把惹事的源頭歸結到水荷身上。
水荷卻自恃自己是大少奶奶一方的人,並不懼,拉了拉衣裳,心中暗道:量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姨娘,也不能把我怎麼著。便進了屋裡,徑自打水洗臉換衣裳。
李媽媽來得有些晚了,卻是芙蓉一時半會沒找著她,在李媽媽的屋外蹲等了半天,才遇著與幾個老姐妹吃酒吃得醉熏熏回來的李媽媽,聽了芙蓉的話,李媽媽一記耳光拍在她的臉上,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與水荷爭鬥。”
芙蓉不服氣,抹著眼淚道:“難道水荷姐姐說出‘誰是這院裡的主子’這樣的話來,我不與她爭,便要認她為主子嗎?李媽媽您是最懂規矩的,今兒只要您點個頭,往後見了水荷姐姐,我只當她是姨娘一樣敬著侍奉著。”
她聲音大了些,偏李媽媽的屋外此時又有幾個丫環走過,聽了聲音便駐著腳步望過來,李媽媽雖是醉了,到底還留著幾分清醒,知道這話嚴重,忙喝罵道:“瞧什麼瞧,還不趕緊哪兒涼快哪裡去。”
言畢,便拖著芙蓉往池玉的小院而去,腳步匆匆,差點便跌了個狗□,還是芙蓉扶了她一把,才免了她出醜。如此一來,李媽媽心中便恨極了水荷這個惹禍的根源,只道大少奶奶這般看重她,才派她來盯著池姨娘,誰料竟闖出這樣的禍事,又害自己一個連大少奶奶都要敬上三分的媽媽,居然叫一個三等丫頭給問得啞口無言,丟臉丟大發了。
見李媽媽來了,小院裡一眾丫環們連忙迎接,池玉更是親手端了椅子出來,請李媽媽坐下,又命月秀做了醒酒湯,李媽媽飲了之後,腦中又清醒幾分,方臉色一沉,道:“水荷在哪裡,還不快給我跪下。”
水荷眼圈兒一紅,跪了下來,正要辯解,池玉卻先開了口,道:“李媽媽,先彆氣,水荷今兒雖說有錯兒,但到底只是初犯,又是今兒天氣莫名的熱,心裡燥了些,一時失言,也是無心之過,求李媽媽給我一個薄面,就免了她的罰吧。”
院中的丫環們都聽得一怔,心中只當池姨娘是善良,只有晚香聽了,垂下來頭,心中卻暗暗想到:姨娘真不是省油的燈,我才略略提點了一句,她卻以退為進,越是為水荷求情,李媽媽就越是不能輕放水荷,否則傳出去,就是李媽媽處置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