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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蓮,涸蓮!金孟爾能夠找到涸蓮可是金孟爾已經死在了自己屬下的刀劍之下;無憂無影去西伶找涸蓮,仍是無功而返;而李君蒙……在搗進西伶宮帳時,早已不見其蹤影……語桑的生命已經所剩無幾,哪還來得及!
“可有使之進食的法子?”蘇黎想如若還能進點食水,說不定有希望拖到無憂無影再次從西伶返身,一併將李君蒙帶回來……將他找回來……請回來。蘇黎已經窮途末路病急亂投醫了。他根本不能保證能否在有限的時間內找得到李君蒙,即便找到了,可李君蒙不是金爺不是神醫,亦不能保證他能夠救醒語桑……而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將最大的這支賭注,壓到了自己的情敵身上。
……
屋內,婢女打了熱水,小心地解開語桑衣裳要為她擦拭身子,每日都不敢懈怠。
兩個丫頭都沒有注意到進門的蘇黎。
靴子蹭上桌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丫鬟循聲轉過頭,見著來人慌忙退到一邊,一個個仍是對蘇黎上午的發狂心有餘悸。若不是冪王妃吩咐每日都得為語桑換洗,誰也沒膽去碰黎王爺的人。
蘇黎往床沿上坐了下來,親力親為,鬆開了語桑的前襟,褪下衣裳,便接過丫鬟手中冒著熱氣的帕子,仔細擦拭起來。
手一路輕拭,熱帕子換了又換,蘇黎的心卻漸漸涼了起來:這具年輕而美好的身體,每個夜晚因為畏寒而蜷在自己懷裡的身子,如今卻怎麼暖也暖不熱了。
蘇黎抓過一旁的薄毯裹住語桑一把抱起,徑直朝內室走去:“放熱水!”
抱著語桑坐在池中,周邊水霧繚繞。也只有被這暖熱的水浸泡著,語桑身上才稍稍提高了些許溫度。身子漸漸暖了起來,可是……一探手,鼻息依舊微弱。
這樣還是不行!蘇黎將語桑扶起來打坐在池中,撐過她的背便開始運氣。是不是這浴房水汽太濃,她呼吸不暢?或許疏通了氣脈,呼吸便能順暢點了。
熱水在池眼中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即便是打坐了半個時辰,水依舊未涼半分。蘇黎手一撤,語桑就軟倒在懷中。不知是否又是自己的錯覺,蘇黎總覺得語桑微弱卻暖熱的鼻息打在了自己臉上。蘇黎心中一喜,忙將語桑抱上來放在了事先備好的竹榻上,用毛巾細細擦乾了身子,便迅速替她穿上衣裳,就怕好不容易暖熱的身子又涼下去了。
外間的丫鬟瞧見王爺抱著王妃出來了,慌忙將疊得齊整的被褥打散,蘇黎小心地將語桑放上軟榻,攏好被子:“都下去吧!端點溫水和熱粥進來。”
丫鬟得令,皆鬆了口氣,送進食盤後,便恭敬地退了出去,合上了門。
褪了妝後的語桑,整張臉白得嚇人,嘴唇乾燥。蘇黎強忍住悲慼,小心地將語桑托起靠在自己胸前,又端過床頭的瓷碗,夾起碗中重重的棉花球,開啟語桑牙關塞了進去。語桑太渴了,蘇黎教她如何吞嚥,他儘量直起身子就怕她嗆到……棉花團夾出來時,水已被吸得半乾了。蘇黎心口一鬆,不厭其煩重複著,餵了語桑喝下小半碗水,便又端起了那碗特意碾碎了的小米粥……
抱緊了懷裡的人,摟著她淡淡的體溫,才稍稍落下心來。
入夜。
蘇黎仍是未閤眼,偶爾看看窗外隱隱透進來的月光,不時低頭瞧瞧被自己禁錮在懷裡的人兒……以前老是小豬似的亂拱亂動令人不得安生;而如今終於能安靜地躺在自己懷中,他卻更不能入眠了。
蘇黎圈緊了語桑,將她身子烘得暖暖的,便開口細細低語起來。
“這樣太安靜了,根本不像你!桑兒……你開口說說話,你要什麼蘇黎都滿足你。再不醒來,我們就來不及趕上殿春園裡最後一場繁華了……我們回家,我們圍著籬笆再種上一圈雅蒜,這樣冬天的園子也不會寂寞了……”
手輕輕滑過語桑的身子,柔軟而飽脹的胸線,平坦的小腹……“你答應我的小番茄和小土豆呢?……那麼信誓旦旦!如今怎又食言了!”
“桑兒,你不願意我送你去西伶是嗎?可事實是你一再逃跑!而我該用什麼方法才能徹底將你栓牢?”
語桑不回答,她也根本無法聽到,就這樣窩在蘇黎懷裡,像只倦倦的貓;冪王府大院內,月光傾灑下來,整個府邸靜臥在月光下,沉謐而祥和;玉陽關高高的城牆也將這一地月光包攏住;事實上整個大煜國的子民,都在這柔情的月色下沉睡了。
而西伶邊境,仍在踏著月色行進的兩人,是無憂和無影。
無影還記得,當年隨行主子返京時,在客棧內主上與李君蒙的那段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