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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個字似有著神秘的力量,一瞬間衝開了記憶的枷鎖。腦海中那團紅色的火焰漸漸成形,變成一個小小的人兒。那麼小的身子,那麼大的笑臉,他舉著手,讓她忍不住想把陽光都偷來放在他的手心。下一秒,又只剩下一雙迷離的桃花眼,像是永遠盛了一團水霧,叫人看不清,卻又叫人忍不住要落下淚來。
在眼淚落下之前,佩月猛然間收神。成敗在此一舉了,決不能亂了心。
經過前幾次的逃跑,她已差不多將周圍的環境摸透,而對於每個人的習性她也瞭若指掌。八人中,數憨仙最為容易中招。他好大喜功,容易得意忘形,是以,今日她先在門上下了“神仙也撓撓”,再等他主動靠上去便可。而同時,舒劍舟等人正在四樓下棋。舒劍舟有一個弱點,對下棋極為執著,與他下棋,必要輸得完美,贏的精彩,不然他會連同周圍的人都一齊拉入戰局,非要下出一盤曠古絕今的好棋來。舒劍舟下棋,可謂昏天黑地。
天時地利人和,今日只要她躍出這堵牆,便算成功了一半。
然而當她一躍而上時,有一人高處飄下,擋在她面前。
舒劍舟捋了捋長鬚道:“丫頭,好深的心思。”
佩月沒有看他,回頭望向憨仙。只見他五指賁張緊靠在門上,眼中的得色讓人恨不得衝上去將其攪得粉碎。她這才想起,剛才失神間耳畔彷彿有嘭嘭的聲音。
他竟然用撞門聲將人引來,可惡,她竟然會在最後一刻因為走神而功虧一簣,人,果然是不該有感情的。
“怎麼,就許你們無中生有,不許我瞞天過海?”佩月環顧四周,那六人,已然將各個方向守住,使她猶如甕中之鱉,無處可逃。
她一咬牙,忽的纖腰一擰,縱身而起,直向獨上樓頂層掠去。獨上樓極高,除非輕功絕頂,否則根本不可能上去,她當然沒有那般功夫,可是她想賭一賭,這是她唯一的機會,站得高看得遠,自然能發現更多缺口,且可提升下落的速度。
她賭贏了,當她站在獨上樓的頂端,頭頂天幕繁星,腳踏蒼生螻蟻,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浩然之氣直欲從心口噴出。她恍惚間明白了什麼,卻無暇顧及,躍下的瞬間,她從每一位武林泰斗的臉上看到了震驚。
大快人心!
她成功了,也失敗了。
落地的剎那,她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右腿傳來撕裂般的疼。
莊內之人早已草木皆兵,這一個聲響自然引起了他們的關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已人頭攢動,將佩月圍在垓心。
紅色的火焰映照在她的臉,美麗而清冷,她像一隻折斷了羽翼的蝶,忍著痛與悲傷,嘲笑著虛偽的人類。
“我認得她,她就是那個倚月樓的樓主,毒姬的女兒!”有人喊道,興奮中難掩畏懼。
“殺了她,為舒盟主報仇和諸位大俠報仇!”
有人已忍不住衝了上來,提著刀,佩月卻未從他臉上看到半分所謂的正義,渾濁的眼中只有對揚名的貪婪。
這個世界到處充斥著虛偽和功利,真是骯髒得令人作嘔。佩月冷哼著提劍相抵,好像受傷的並不是她的腿,招招用了全力,那人的頭顱劃過夜空,滾燙的血液灑了她一身。蒼白的臉,嫣紅的血,月輝下,妖嬈若地獄的使者。
嗜殺不是她的本意,是這個世界逼她的,她沒有舒雪沫和玉無瑕的包容慈悲,也不如蕭君兮心軟,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便殺殺殺。
人群沉寂了片刻,轟然間又爆發,殺聲此起彼伏。
“喲,好熱鬧,雪沫、無瑕,你們家在辦篝火晚會呢。”蕭君兮道,清麗的嗓音,慵懶的語調,彷彿漠不關心的模樣,那雙眸卻始終盯著人群中心的纖影,半分不離。
雪沫垂眸。這個人,總是喜歡作出一幅惡人的姿態來,似乎,做一個惡人會讓他更快樂。可是,他卻終究沒有快樂。
玉無瑕微笑:“恐怕不是。”
眾人聞聲回頭,看到的卻是一個滑稽的場景。
三人呈一條斜線緩緩走來。玉無瑕左手執一盞燈,右手背在身後牽著雪沫,蕭君兮握著一支玉簪抵在雪沫的頸。橘色的燭光跳躍在他們臉上,皆是安靜而淡然的表情。
這個場景,極滑稽,也極美。他們從不知道,這世上有人可以把背叛與威脅演繹得如此溫馨和諧,以至於叫人久久不能回神,只覺得那真是一幅絕美的畫。
“蕭君兮,放開我姐姐!”舒夕顏跳腳道,劍尖直對蕭君兮的眉心。
蕭君兮皺眉,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