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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間,人已不知不覺被羽寒拖著繞過了那處傷心之地。翻過了前面的山坳,轉眼就要再也看不見那人所處的亭子。她有些躊躇不已,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就這樣遠遠地多看一眼他的身影也是讓人滿足的。
她駐足站高些遠遠地眺望著那已是融入濃濃墨色之中的模糊人影,眼前其實什麼也分不出來,甚至不知道哪團墨色才是他,極力的睜大眼睛在和那黑夜叫勁。真真看到的只是隱在樹影間的星星點點的燈籠發出的微弱的光,眼睛睜得過分的大,長時間的目不轉睛,讓她的眼睛變得很疲勞,兩行眼淚沿著雙頰流了下來,也許只是眼睛累了才流的,她自己自欺的想著。
風中只有羽寒溫軟的叫喚:“姐姐……”她的淚流得更加肆無忌憚了,她需要一個肩膀靠一下,她此時很脆弱,需要一個力量支撐著她離開,她怕自己會跑回去找他,問他為什麼不來找她,為什麼不來?這樣想著,身體更是顫抖地激烈。
於是她強自返身緊緊地抱住了羽寒,將臉深深埋入羽寒溫熱的胸膛,尋求最後一絲安慰。
身後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傻孩子……”
之卉聽得聲音猛地抬起了頭,臉中淚痕猶在,未來的急擦拭。看著眼前這蒼老的老人,猶帶哭腔的聲音顫抖地喊道:“爹爹……”
她的爹爹,也就是當初救她和羽寒的鬼翳。當初見之時,是那樣的丰神如玉,原本有彈性白皙的面板如今已是青筋爆起,膚色變得暗啞無光,如同被人吸取了所有的骨血和精氣,已變成一個僅剩下皮包骨的枯瘦老頭。滿頭的雪發,蒼老不已。
是他耗盡了彼身的精血和氣魄才給了之卉新的生命。當時沒有了魂玉的之卉再也不能如同正常人那般活著。她的身體時好時壞。他便執意用他這身修為換得她的健康。
他曾說與她聽,他一輩子都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苟延殘喘活在這世上,得不到他母親的認同,曾一度做出許多不可原諒的事情。如今他的最愛已逝去,他還有她可以守著,有他的一天就不許她不幸福。
鬼翳枯瘦而慘白的手,撫摸上哭得狼狽不已的之卉的頭,順著她柔順的發一下沒一下的撫著,眼含著寵溺和心痛,還有些許無奈,輕嘆道:“你的執念如同你的母親那般執著,真是墨鸞的孩子!還是那般看不透,長著一顆玻璃剔透心。當年你的母親與我如不是為情所困,如不是如此看不開才不會有今日這般天人永隔的結局……孩子,他不是你的良人,看看自己如今都成了什麼樣子了?”
“你還有爹爹,還有弟弟。怎能如此痴呀~”他嘆息道。
“他不是你在另一個世界所深愛的那個人。爹爹知道你把他當做另一個世界的他了,當年是爹爹自私,見你的魂靈在太虛間徘徊遊蕩,便將你牽引到這一世的,你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並不屬於這世界,卻要揹負這個身體的罪與罰!” 他有些疲乏的說道。
他只能坐靠在大石上,或許是在此站了這一晚上等他們,他的體力有些透支。窩縮的身子,雙眼緊閉著,他此時太陽穴間青筋鼓著,一下更甚一下的跳著,不知道是心累還是身體累?
“當年你的母親執意要將你祭了鬼神來換回她最愛的人,爹爹也是恨得喪失了神智,才將你帶到了這具肉體裡了,你是爹爹和你母親最後的維繫。”他枯竭的雙眼說到這裡突然迸射出一絲光亮。
她很震驚,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愈來愈覺得這個身體原本就是她的,久而久之她也不想著要追究她的過往。而且能在這個世界和哲瀚再次廝守再續前緣,她已經完全放棄回去的念頭,再也不想回去了。
如今這個將她帶過來的人一席話毫不留情的砸碎她麻痺已久的想法,他殘忍的告訴她,那人不是她的哲瀚,長久支撐她活著的擎天支柱倏地轟然坍塌。她除了震驚之餘只能呆愣,長久以來自欺欺人的想法,讓她情何以堪!她一直陷身於自己構建的囹圄中,那是心的囹圄,無處可逃。她撕扯著自己的頭髮,頭疼欲裂,雙目更是通紅嚇人。
鬼翳見她如此,滿眼的痛惜,叩心低喊著:“痴兒呀!莫要再妄動自己的念力了!你的身體不再能承受如此的念動催力!”說得急了,引發劇烈的咳嗽,怵然一口血含糊的直噴而出。
他難過得搖著頭,不願再見女兒如此情態,“罷了!罷了!我且讓你看個明白,死了這條心!”
一旁的羽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她,嘴中只會溫柔地重複喃著:“姐姐……姐姐……”
這一聲一聲的呼喚有了神奇的效果,原本躁動不已的之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