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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芷在漫天黃沙中光著腳。一人的手裡提著雙鞋,踩著那金色的沙,我看到白芷的黑衣上滿是金色的沙礫,在陽光下就像撒上了一層金子,閃閃發光。
碧天黃沙,狂風漫卷,金色的沙海就像金色的浪,連綿起伏。
白芷一個人寂寞的立在那幾丈高的旗杆旁,他的頭頂,那根旗杆上一面白底黑字的白綾三角大旗正迎風飄揚,上面墨跡淋漓的書寫著“碧波島”三個大字。
我看到碧波島那盞天燈在如墨的夜色中緩緩升起,火紅的燈籠,就像用無數鮮豔的血染成,我看到那個黑衣黑袍黑巾蒙面的女人。
她有一雙白皙卻密佈了蚯蚓般疤痕的手,她有一雙神秘莫測的眼,她的聲音有時很溫柔動聽,有時又難聽的如同鬼哭。
可她卻在某個我睡得不安穩的深夜,輕輕的走進我的屋子,為我蓋上被踢到腳邊的被子……
白芷總是和她激烈的爭吵,有時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這個石妖好像很喜歡拗著她做事說話,可是每次她都在他們激烈的爭吵後悄悄的,按著白芷的主意辦。
她好像從來不會屈服,又好像隨時都會為白芷屈服,她好像不關心任何人,可又好像很關心我們。
她總是一個人坐在碧波島的十里紅沙中,那裡是禁地,可我常常會和白芷偷著潛進去,躲在那些巨大的,連成一圈的畫後面,透過縫隙看一個人獨自坐在紅沙中的夢蕭。
她在那裡會把黑色袍子上那連著的帽子從頭上拿下來,我和白芷可以看到她的黑髮,那些黑色的發就像一群黑色的,奇異的精靈,在紅沙映照下,在碧空襯托下飛舞起來,“撲啦啦”鋪張……
可是我們只是能看到這些,她一直都是背對著我們,我們看不到她的臉,我只是時常在想,一個那麼孤獨寂寞的背影,那個人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是美若天仙?是寂寞刻骨?是憂傷的蒼白的臉?還是明豔得如春花秋菊的容顏?
這個夢好長,我一直躲在碧波島那十里紅沙中,一直躲在那幅巨大的,像鮮血一樣的畫後面,
可是身旁卻不知何時沒了白芷,我儘量屏住呼吸,緊張的咬緊牙關,睜大了眼睛看在十里紅沙中孤獨坐著的,背對著我的夢蕭。
她的發被風揚起,我看到她身上黑色的袍子像片烏雲一樣,可是她卻在慢慢的,緩緩的,回過頭來……
她對著我嬌笑著,說道:“青黛姐,你睡得好沉,我都聽到你的咬牙聲了”
阿金!
我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阿金一張被放大了的臉,她的眼睛很亮,可是太陽卻更亮。
天不知何時已經亮了。
晨霧瀰瀰漫漫的升起,把我包圍其中,我看到一輪紅日高掛在天際,阿金精神抖擻的對著我笑,站起來,在陽光下伸著懶腰,說道:“又是新的一天了”。
她忽然回過頭來,神秘兮兮的問我:“青黛姐,你昨夜究竟做了些什麼夢啊?!一直都睡得很不安穩,嘴裡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都說了什麼”。
她迎著陽光伸展腰肢,盈盈一握的腰肢在晨霧中看來朦朦朧朧,卻又特別美。
我尷尬的笑笑,心說我想必又是說了夢話,前幾天在沙灘上無意中睡著了就說過一次夢話,據說還一直喊著某個人的名字,該死的血無涯,沒頭沒腦的出現,又沒頭沒腦的和我交換,只為了白芷的一根頭髮……
“青黛姐,我肚子有點餓,不如我們去看下蹙離大哥和白芷大哥他們醒沒醒,一起吃點東西好了”,阿金終於結束了她像跳舞一般的伸展腰肢,轉過頭來和我說道。
“怎麼你不用去看你大哥麼?還有那個你一直掛在嘴邊的小葉”,我笑道。
阿金衝著我努嘴,我順著她的目光方向看去,就見小葉和阿銀正站在門口,衝著我們微笑。
小葉的笑容依然那麼燦爛,那麼無憂無慮,他衝我微笑著,露出左邊臉頰上好看的酒窩,說道:“無論什麼事都會過去,無論多黑暗的夜都會被明亮的陽光所取代,青黛,你為什麼還賴在地上?難道地上有飯吃?可以填飽肚子?”。
他甚至誇張的蹲下來,皺起挺直的鼻樑,像狗一樣嗅起來:“不香,只有一些青草的味道,不過我們不是羊,當然不能吃草”。
我不由開懷大笑,問道:“真的不可以吃?就連很香的草也不能吃?”。
他站起來,託著腮,鄭重其事的思考起來,然後無奈的聳肩,道:“不能,就連最香的草也不能吃!就連味道像九里香那裡的天竺餅那樣的草也不能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