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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下文,對這場莫名其妙的愛恨,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全盤瞭解。
我總覺得一個人在三界六道中實在太渺小,就算你法力高強,就算你機關算盡,可到頭來,不過是這大浪淘沙中微不足道的一員,就像大海中千朵萬朵的浪花裡,一滴最微小的水珠,沒有人會在意你的來去,就算有一天真的消失了,也不會有人擔心你未來的訊息。
太陽每天都從東方升起,四季輪迴,花開花謝,不過是好夢一場。
愛,到底在其中佔據多少位置?
這樣的浮生若夢,何必苦苦求個結果?!
半夏還在瘋狂的大笑,她的笑帶著毀滅的意味,她居然開始神經質般的不停重複:“我得不到的就要毀了,我得不到的就要毀了……我得不到的就要毀了……”。
她那雙本就毫無生氣的眼睛如今更是如被風吹滅了的蠟燭,泛起一種奇異的死灰色,她的嘴唇不停的顫抖,聲音中開始充斥徹骨的恨意。
別人不瞭解她,可是我瞭解她,這個女人太苦,這個女人的命運太坎坷,我不忍再看到她那種傷心徹骨的眼神,於是幾步上前,把她擁入我的懷裡,輕撫著她的肩頭,儘量用一種低沉柔和的聲音安撫她道:“乖,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以前,在那孤獨寂寞的三百年裡,白芷曾經無數次的,這樣安撫每每從噩夢中驚醒的我。
他好像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就算黑夜。
那一場轟轟烈烈的苦戀之後,那一次代價慘痛的重生之後,我開始整夜整夜的做惡夢,夢裡有蹙離修長的,被雪凍得通紅的手指,那些手指在我眼前糾糾纏纏,交織成一張逃不開的網,他的眼也是網!兩張讓我深墮其中無法自拔卻又痛苦不堪的網,把我的靈魂禁錮在網中央,讓我無處可逃,卻又心痛難耐,
夢魘,我的夢魘一度讓我不敢入睡,我恐懼黑夜,恐懼一切黑暗的東西,我甚至害怕紅色。
那些鮮豔的,刺目的紅,總會讓我無端端想起北疆那一日的大雪,還有蹙離雪白的衣襟上一片一片,桃花般的紅……
我會在黑夜來臨的時候,可憐兮兮的對白芷說:“你可不可以在門外守著我,就一會,只要一小會就好,等我睡著了你在離開!我真的很怕,很怕那些糾糾纏纏,在我眼前飛舞不停的手指”。
他不說話,一張臉也是沉沉的,可卻會拿出他的石頭蕭,慢慢的踱步到門外,我把門半開半閉,他就斜倚著門,一直一直的擺弄手裡的石頭蕭。
我躺下來的時候,常常會睜著眼睛好久,等到睏意來襲,等到眼皮越來越沉,才昏昏入睡,可往往只是淺淺的睡眠,卻會驚呼著醒來。
我赤著腳衝出房門,揪著白芷的衣襟,把眼淚鼻涕的抹在他黑色的,華麗的衣衫上,:“白芷,我夢到蹙離的手,我夢到他喊著花九,我夢到他渾身是血的衝著我笑,對我說他用生命脫離了仙籍……要和我永永遠遠在一起!”。
我會很大聲很大聲的哭,就好像要把所有的壓抑恐懼都從哭聲中發洩出來,每到這時,白芷就會用一種極其低沉溫和的聲音安撫我道:“乖,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
三百年啊!那是怎樣痛苦糾結的三百年?!
那是怎樣愛恨交織的三百年?!
蹙離,你憑什麼只讓我痛苦?!
原來,在這場愛情裡,我只能是輸!
半夏仍然在我懷裡抽泣,我卻猛的瞟見,白芷的臉變得僵硬起來,就像一塊真正的,石頭。
他愣愣的盯著我輕撫著半夏肩頭的手,就像忽然想起了什麼終身難忘的大事。
我很擔心以他的臭脾氣,會不放過出黑手的半夏。
果然,他強壓著憤怒,低聲說道:“用卑鄙的手段,不配做青黛的朋友”。
我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怒的情緒,他手中的石蕭被他轉得像只飛舞的陀螺,我知道那是他出手的前兆。
“白芷,不要動手”,小葉掙脫開阿金,從剛才開始,阿金就一直沒有放開小葉。
我想,她一定也看到了那滴淚痕!
“白大哥,不要放過這卑鄙的女人,她居然對曾經心愛的男人下手,這麼惡毒的女人不值得可憐”。阿金憤憤道。
白芷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梭巡,從憤怒的阿金,到陰沉著臉的阿銀,從表情複雜的小葉,到哭哭笑笑的半夏,最後停留在我臉上。
他冷冷道:“你說怎麼辦?青黛?”。
我立刻大聲叫道:“她是我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