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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苦笑。
和他在一起,註定要為天下蒼生犧牲。
我明白蹙離的擔憂,事實上他的擔憂不無道理,如今本是百花盛開,冰河解凍的四月濃春,此時已經蟄伏了一冬的各種生靈方喘息過來,如果突然在此刻下雪,只能令生靈塗炭,也許我活的結果只能是無數生靈的死亡做代價,那麼,和我親手殺了它們有何區別?!
“張焚,就聽蹙離的話,不要調動冰雪”,我的聲音竟是出奇的平靜,也許和蹙離在一起,就要時刻準備著犧牲自己的生命。
“這,花九姑娘,萬萬不可啊,你會形神俱滅的”,張焚的身子僵住,臉上滿是奇異的表情。
他手中的玉牌光華閃爍,那與天連線的光橋,看起來美極了。
蹙離,我明白,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誰都難免一死,算了,死就死吧,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回來的。
我總是會害怕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開,如果有一天我心愛的人忽然離開自己,再也不能相見,我想那種恐懼是刻骨的,我曾經無數次的想:我寧可先離開,也不願獨自一個人漂泊在三界六道,那樣的孤單,甚至比死亡還要令人恐懼。
如今我終於如願,我寧可讓蹙離思念我十萬年,也不能忍受獨自偷活的痛苦與寂寞。
也許我的生命到此戛然而止也是件不錯的事呢,至少我不用親眼看著蹙離再次離開我,回到天界。
他終歸是要離開的,不是麼?!即使我們誰都不願提及這個要命的問題。
“花九”,蹙離停下來,痴痴的凝視著我的眼睛,又是一聲袍袖撕裂聲,他身上的袍子被無心人們抓住,撕裂的聲音奇異飄蕩,他胳膊上露出的面板上,已經有無數血道子,可他卻已不在乎。
他衝著我微笑,在那樣的笑容中我只覺得心出乎意料的平靜,他的目光堅定而充滿異樣情緒,他的人看起來忽然好遙遠。
冰雪沒有了,張焚已經收起了手中的玉牌,與天連線的光橋也不見了,夜色如墨,今夜,月兒如鉤。
我像是一口氣喝下了一百罈燒刀子,那樣的烈酒卻讓我如在雲端,原來,形神俱滅的過程一點都不難受,一點都沒有傳說中可怕。
無心人詭異地吼叫聲離我越來越遠,蹙離線條極優美的臉離我越來越遠,就連那隻晃頭抬蹄的麒麟都離我好遠。
可身體裡那種奇異地溫暖卻一直一直把我包圍,就像坐著一團子軟綿綿的棉花,又像是兒時躺在阿孃懷中,數十丈崖尖尖上的星星般,我的眼皮越來越沉,身體裡有某種類似魂魄的東西,卻越來越輕。
我要死了麼?
可這次,還能不能再見到蹙離?!
“花九”,蹙離溫柔的聲音再次傳來,生生拉回了我就要飄飛的神智,他遠遠的,隔著那張金色的網,溫柔看我,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樣物件,鄭重的對張焚說:“接住”。
那物件凌空而起,張焚的臉上充滿了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他的人也已凌空躍起,右手伸出,眼中竟似乎正閃動著奇異的火苗,
那物件的出現竟令我覺得一直燃燒著我靈魂的火焰似乎熄滅了,至少,我已經沒有剛才痛苦。
本是晃頭抬蹄得意對著我的麒麟竟連連後退數步,一張似龍非龍的臉上掛滿了恐懼之色。
它好像很畏懼這樣東西,蹙離拋起這樣東西的時候,臉上也充滿了異樣的情緒。
他的目光有些決絕,似乎下了什麼要命的決心。
可我的眼睛已被三味真火的烈焰炙烤得發花,根本就看不清這樣東西是什麼,好在張焚身子已經凌空躍起,看樣子似乎想要接住它。
偏在此刻,那就要被張焚接住的物件忽然沒了蹤影。
張焚臉色大變,就連蹙離臉色都已蒼白,可僅是片刻之間,蹙離就已鎮定下來,平靜說道:“原來是你,可這東西你卻不能收了去”。
一個人一身漆黑的袍子,那袍子剪裁合體,看起來質量上乘,穿在他修長的身上,竟十分英姿俊偉,
一頭隨意披散在肩頭的黑髮,卻又讓他看起來有點不羈,他的眼亮若寒星,似乎不會動情,眉頭緊蹙,聲音裡竟充滿奇異的情緒:“蹙離你瘋了!什麼都能捨?”。
白芷,這個人居然是白芷,那個本已酩酊大醉,口口聲聲說著要醉笑陪公三萬場,不用訴離殤的白芷。
這個令我莫名憂心卻又時刻給我說不清安全感的白芷。
他回頭看一眼我,面色更沉,聲音裡微帶怒意:“你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