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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半握成拳擋在嘴邊,輕咳兩聲,“戲……有些穿幫。”
青染嘴角抽搐。
“那就……後會有期?”
他微微垂下頭,將那絲似有似無的笑意抿在嘴角,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便轉身離開。
縱使是如春風般的笑容,落在青染的眼底,她亦是覺得汗毛直豎、十分驚悚。她面如死灰的望著那朝他們二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後就轉身走掉、甚至連背影都好像蘊含著幾分深意的徐凜,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白毛兒汗。
她深深的覺得還不如讓徐凜把她直接提溜到刑部大牢來得比較痛快些。
她扭過頭,瞪著呂南那氣定神閒的桃花臉,“我真想一腳踹死你啊大姐——”
而呂南則還是那副無辜嘴臉,他一攤手,“他要想抓,早就抓嘍。”
一條街巷外的一個僻靜衚衕兒,裴西亭默默站在那兒。
衚衕兒旁便是嚴紹庭曾經封了的望春樓,但短短半年時間不到,便已改頭換面成了京城最紅火的金鳳閣。
衚衕兒的那頭,一個紫衣男子側身站在牆後,目光凌厲,見裴西亭拎好書匣、抬腳邁入後門後,方快步跟上。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青染拎著藥箱,仰起頭看著嚴府的牌匾,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腳走上臺階。
“姑娘,”嚴府的家丁用刀攔住欲進門的青染,“呵呵,還是老例,搜身。”
“你們這樣對一個被四少爺請來給老夫人瞧病的大神醫,有點不厚道噢——”嘴上這般說,青染卻還是放下藥箱,然後張開了手臂。
家丁譏笑一聲,“不過都是嚴府的奴才罷了,神氣什麼?”
青染吃了一憋,不禁訕笑兩聲:“大哥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
嚴紹庭自詔獄回來便立刻放下刀、換了便衣,然後急匆匆的朝後院趕去。
他剛要抬腳邁進內間,卻見徐嫣半跪在歐陽氏的床頭,手裡捧著一碗銀耳蓮子羹,她拿了個勺子,輕輕舀起一湯匙熱湯,小心翼翼的吹著,看著不是太燙合適,方遞到歐陽氏嘴邊。
歐陽氏笑著嚥了湯,滿意的點頭,“早就看出來嫣兒就是心靈手巧的丫頭,藩兒替我選的這個孫媳婦可真是最合我意了。”
徐嫣無聲的笑了笑,卻未曾答話,她又舀了一勺,調羹中不僅有了銀耳,還有幾顆雪白的蓮子,那蓮子平日裡無妨,但此時看著便好像有些刺目,她默默的垂下頭,過了片刻方才道:“奶奶,蓮子雖苦,但卻清心,對您身子有益。”
歐陽氏慢慢推開徐嫣遞到眼前的調羹,看著她的雙眼,“嫣兒,你嫁過來,卻也不是心甘情願的對麼?”
徐嫣聽後,內心一震,她以為歐陽氏洞察了徐階的用意,便忙分辯道:“奶奶,不是的,我……”
“‘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為誰苦’……”歐陽氏輕輕念道,徐嫣聽著,這才鬆了口氣……
“見你望著那蓮子發愣,我便猜到你心中想的什麼……”她愛憐的撫過徐嫣的肩,“可是孩子,從你嫁到嚴家那日起,便已是嚴家的人,縱使心中千般萬般不願,卻是木已成舟。這人,總是要活的,是悲懣心痛的過一輩子,還是歡喜開心的過一輩子,不過都是一念之間罷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一陣酸澀之意衝上鼻尖兒,徐嫣眼眶有些發紅,她輕輕的笑著,“奶奶,您都知道了……”
“我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這耳朵還是靈的……”歐陽氏笑著拍拍徐嫣的手,“不過這卻也不怪你,畢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你內心想法不同,去也是無能為力……”
“我、我……”徐嫣哽咽,卻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打她從記事起她便知道,她的爺爺,以扳倒嚴家勢力為畢生中最為重要的目標之一,在她眼中,嚴家便一直是他們徐家的死對頭,沒有理由。
所以,在她知道她的爺爺要把她嫁給嚴紹庭、還是做妾時,她的無助與迷茫便遠遠超越了那必須與心愛之人分離的痛心,縱使她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卻也是學著三從四德、聽著《女訓》長大的名門閨秀,她心中哪怕再為不願,卻也是懂得要聽天由命的大家女子,尤其,在自己的爺爺那般懇求之後,她便愈發的認命起來。
但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又怎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她覺得很害怕,如果徐家不要她了,嚴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