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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上了船,寧涵收拾著自己的行裝,海兒在旁邊已是哭得眼睛紅腫,楚霆神色黯然默默不語,趙安軒滿面懊惱轉了幾圈說道:“對不起啊,寧涵妹子,我不能阻止。”
寧涵連忙笑了笑:“趙大哥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已經麻煩你不少了。現在有皇帝的旨意在,誰也沒辦法的。我還要多謝你幫我爭取到一個時辰讓我能和爹妹妹話別呢!”
寧涵又說道:“趙大哥,帶我爹去前艙坐坐吧,我和妹妹說一會女孩子貼己話。”等二人出去後,寧涵擁著仍在哽咽的海兒說道:“妹妹,別哭了,看姐姐的樣子就算做了宮女會讓人家欺負嗎?”
海兒仔細想想,搖了搖頭,又哭著說:“好不容易有個姐姐陪我,你那麼疼我,這一去要不知幾時才能見到你,我好難過啊!”
“姐姐也捨不得你啊!可是不去不行,我這一去你和爹爹馬上開船去壽春,途中不要停留。我如果能離開皇宮,一定到壽春、陽平、奉城等地找你們,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的。你也要信心,我還要看到妹妹成親生子呢!”海兒總算含淚笑了出來。
寧涵又叮囑了些,多學好醫術好好孝順爹爹,看到有好的男子不如成親之類的話,海兒一一點頭答應。寧涵讓海兒出去叫來義父,說也有些話要說。
楚霆進門一看寧涵已經收拾好行裝,長嘆一聲:“寧涵,為父好不容易逃離皇宮這是非地,想不到卻讓你栽了進去。早知道我們不該在江城下船啊,都是為父的錯!”
“爹,你別這麼說。來江城是我的提議,您去拜祭了娘和漓兒姐姐,也是了了一樁心事。至於我,皇宮中雖然是非多,我想我也能應付一二,您就不要擔心了。”
楚霆想了想終究不放心,拉著寧涵到了一邊,輕聲說道:“我原為御醫時,見有的宮女太監生病可憐,救了不少人,有的感恩圖報對我很是不錯。當初我和你娘在莊皇后下令前逃出朝陽就是有人通知我們,不知他們現在是否還在宮中。你這一進宮,人生地不熟,諸事小心,我知道以你的聰明才智應付一般人不在話下,就怕遇到眥睚必報的小人。如果真有什麼事,這幾人或許能幫你,你只要說是我女兒就是。太監一個叫小樑子,一個叫小林子,宮女名為紫蘭,如果找到他們先看看他們的為人,這麼多年沒見,又是在宮中什麼事情都會發生。”
寧涵一一記下,又說了會話,眼看時辰不多,背起行囊和吉他去和趙安軒話別。眾人含淚送到甲板上,船邊的官兵還圍著船隻,岸上的何魁、魏千石相視一笑,俱鬆了口氣。
第十八章 前往朝陽
江上夜風吹來,清涼襲人,寧涵不禁咳嗽了幾下,楚霆忙從懷中掏出一瓶藥放入她手中:“涵兒,你的身子雖然將近一年來調理得不錯,但是當初傷及肺腑一遇冷還是容易復發。這瓶藥是專為你調製的,藥方也在裡面,有需要就吃。”海兒眼淚汪汪也說道:“姐姐多保重,我等你回來,你答應的事一定要做到啊!”
寧涵一一點頭答應,又上前擁抱了二人,轉身準備和趙安軒下船。就在這時,岸上的何魁突然說道:“慢著,姑娘身上背的是何古怪東西?難不成是兵器?”
寧涵抿嘴一笑正要答話,海兒已經不服氣地搶著說道:“才不是呢!這是樂器,六絃琴,哼!少見多怪!”後面幾個字壓低了聲音,倒是身邊的楚霆等人即便傷感離別,也不禁一笑。
寧涵眼看何魁、魏千石等人還有些不信,說道:“這樂器是我師傅傳與我,平日裡自娛自樂而已。大人如若不信,我這就彈奏一曲。”說完自顧自地解下吉他,坐在船邊,彈了起來。樂聲響起,傷感中帶著無盡的穿透力在深夜裡傳得分外清晰。
不要問不要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刻偎著燭光讓我們靜靜的渡過
莫揮手莫回頭當我唱起這首歌
怕只怕淚水輕輕的滑落
願心中永遠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過每一個舂夏秋冬
幾許愁幾許憂人生難免苦與痛
失去過才能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擁有
情難捨人難留今朝一別各西東
冷和熱點點滴滴在心頭
願心中永遠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傷離別離別雖然在眼前
說再見再見不會太遙遠
若有緣有緣就能期待明天
你和我重逢在燦爛的季節
摘自――張學友 祝福
詞/丁曉文曲/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