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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瞬間,不知為何,令妧忽地想起在主營,胤王對允聿的態度,她一陣悚然,竟是不敢脫口問他。
胤王回了營帳勢必是要先清洗一番,令妧便匆匆折回自己的營帳,欲將木炭找人送去前方。出門時,聞得外頭幾個路過計程車兵在說——
“今天真是萬幸,要不是右副將替元帥當下那兩箭,現在躺下的可就是元帥了!”
“是啊,副將對元帥的情分真是沒的說。”
“這你就不知道吧,副將縱是身份金貴,卻不是天家的人。可元帥是誰?那是皇子!副將這回要是撿回一條命,日後元帥再得了天下,可不是保他一世榮華嗎?”
“嘖,你是說副將還打著這主意……”
那兩人已是瞧見令妧,忙緘了口,步子更是匆匆。
令妧整顆心一下子冰涼,他為何要去擋那兩箭,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可是胤王竟決口不提,她也未見他悲痛悔恨,他……他到底想做什麼?
【涅槃】20
令妧一手挑起帳簾便瞧見眼前一人疾步朝邊上胤王的營帳而去,令妧眼尖,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忙叫住他:“邱將軍!”
邱將軍聞聲站住了步子,回眸瞧見令妧朝自己走去。他不覺一陣訝異,見令妧將手中一包東西遞過來:“這是本宮帳內的木炭,先前本宮聽聞世子帳中的木炭消失……本宮來自北地,比你們南國之人耐得住寒,這些還望將軍帶過去。”
邱將軍錯愕望著令妧手中的東西,才欲開口,便聞得胤王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要你讓出取暖的木炭叫本王情何以堪?你雖是北漢人能耐寒,可也是個女子。世子也是本王的知己,來人,去將本王帳內的木炭收拾了送去世子帳內!”
一側有士兵聞言便要入內。
邱將軍忙道:“殿下,這些都還是小事。田將軍與幾位副將也已早早讓出自己營帳中的木炭以供世子帳內取暖。只是……”邱將軍的話語一頓,寒了臉色,“軍醫說世子胸口那一箭太過靠近心臟,若是拔箭,怕會血流不止。可若不拔,也怕熬不過今晚。軍醫們不敢下手,末將來問殿下,拔嗎?”
軍醫們不敢下手,不過是怕世子死在他們的手上。
夜風似徹骨地寒,令妧渾身一顫,抱在懷中的布包一鬆,木炭“咕嚕嚕”滾落下去。胤王斜睨一眼,昏暗光線下,女子容顏蒼白,纖薄朱唇微微顫抖著,再掩不了驚慌懼意。
邱將軍的目光也被滾落一地的木炭吸引,他低頭看去,只聞得胤王沉沉道:“你告訴他們,拔箭,一切後果有本王擔著。”
邱將軍領命而去。
令妧的目光不覺看著邱將軍的背影,她也很想跟著去看看,只是渾身顫抖著,甚至連雙腳都有些發軟。那次在漢越邊境遇刺,他雖傷得重,可卻還能笑著與自己說話,還強撐著要保護自己,如今呢?
冰冷空氣裡,傳來清晰的一聲“噶”。令妧猛然回神,才發現胤王已站在自己身後,方才那聲音正是他的靴子踩在木炭上的聲響。
“還看嗎?”男子語聲清淺,夾著寒意,帶著質問。
令妧神色一僵,抬眸迎上他深邃雙瞳,勉力道:“我身子不適,先回去了,殿下也請早些休息吧。”
轉身慌張欲離去。
男子有力手指驀地圈住她嬌嫩皓腕,緊緊扼住,彷彿要將這纖細手腕生生折斷。令妧吃痛地蹙了眉,只覺劈面一陣厲風拂過,整個人已被他穿過帳簾拖進了營帳中去。
裡頭孤單單一盞燈也似被眼前景象嚇到,火苗不經竄跳起來。
胤王卻仍是不放開手,徑直將令妧拉上前。令妧臉色大變,奮力掙扎卻推不開,她咬牙道:“你做什麼!”
做什麼?
胤王不答話,只從鼻息間冷冷地哼出一聲。
一側矮桌上還擺放著他入帳淨手的水,滿盆的血汙,瞧著似令人犯嘔。胤王手上再一用力,一把將女子嬌弱身軀扣在懷中,二話不說,低頭便封住了令妧的唇!
他有力的長舌如刀似刃,瘋狂席捲過令妧口中的芬芳,纖薄輕蘿香氣也瞬息被那陰戾氣味淹沒。狂吻中帶著霸道,霸道里藏匿殺氣,好似這不是纖弱女子的玫瑰溫柔鄉,恰是那血腥殘忍的狠戾戰場!
令妧驚惶一陣掙扎,不慎便撕扯到了胤王手臂上的新傷,他吃痛地一鬆手,便被令妧一把推開。凌亂的烏髮悉數散開,緊貼著肌膚無章散在肩胛處,令妧喘息未定,狠狠看著他:“請殿下自重!”
話落,卻聽得“啪”的一聲,胤王抬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