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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裝端坐在榻上,腰身挺得直直的,幾乎一整個晚上甄憐菁都始終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動也未動過。睫毛微垂,眼中的神色看不分明,朱唇輕啟她倔強地說:“再等等。”
嘆了口氣,攜琴無奈的暗暗搖了搖頭。
窗外夜色愈濃,窗內一室喜豔的紅色越發顯得生硬冷寂。
紅紗掩映間,床榻上的人兒依舊端莊的坐著,仿若一尊雍容華貴的雕像,動也不動……
春寒料峭,桃林裡的桃花還只是小小的花苞。林邊小屋靜默的矗立著,黑漆漆的一絲人氣也沒有。澹臺冉皓腳步踉蹌的在林中穿梭,手中還拽著那隻酒罈。醉眼迷離,身形不穩,衣襬不時的被枝杈勾住,可他卻全然不予理會。猛地腳下頓住,他怔怔的望著眼前隨風擺動的鞦韆,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淺笑嫣然清靈婉約的女子快樂的坐在上面飄飄蕩蕩的模樣。
氣息窒在胸口漲得兩肋生疼,傷痛慢慢的變成一種偏執,酒精與痛苦的雙重壓迫下他的神智也不覺的混亂。積澱的怒氣衝向頭頂,他一揚手,手中的酒罈狠狠的砸向鞦韆。
“啪~!”酒罈被摔得粉碎,而鞦韆則蕩得更高。
“為什麼?”他癲狂的嘶喊著抽出腰間的銀鞭瘋了似的抽打身邊的桃樹,“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去那麼遙遠的地方?如今要我到哪裡去找你!潔兒!潔兒~~”
樹枝亂飛,花苞紛紛墜落,一些稚嫩的小樹更是被攔腰折斷。他的神思恍惚,因為酒醉手下亦失去了準頭,好幾鞭皆結結實實的抽在他自己的身上。
憤怒,哀痛,呼吸窒悶。他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玄硯趕到時,林中已是一片狼藉。驚駭的奔進桃林,他找了好半晌才找到倒在樹旁的澹臺冉皓。
“聖君。”將他扶起。
聽到聲音,澹臺冉皓緩緩的睜開眼,迷濛中他看到一張擔憂而又急切的臉。一個激靈,他伸手一把抓住了玄硯的衣領,咬牙問:“說,潔兒究竟在哪兒?”
“聖……聖君……,屬下不知。”
“不,你知道!你一定知道!”他掙扎的坐起身雙手抓著玄硯的雙肩,語氣變軟,祈求地說:“告訴我,潔兒在哪兒?她到底在哪兒?你一直跟著她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屬下……真的不知!”
眸中一痛,澹臺冉皓突然勾起了嘴角,邪獰地道:“本座知道了!她愛上了別人對不對?她以為我愛上了別的女子,所以她就去愛的別的男子來懲罰我,是不是?哈哈哈!她好狠,好狠啊!”
“沒有!”血氣上湧,玄硯一把將他推開,氣得渾身發抖。“姑娘沒有!”
身子撞到身後的樹幹,那痛感令他清醒了不少。“你知道她在哪兒!”肯定的語氣,凌厲的目光,澹臺冉皓慢慢的站起身,嗜血的盯著仿若被戳破了心事的玄硯,全身充斥著張狂的魔性。
躲閃的低下頭,他知道自己的一時失言已引起了聖君的懷疑,可是他不能說,為了聖君他決不能說。
“你可是本座的玄衛?”語聲清淡,卻如刀似劍。
急忙單膝跪地,他恭敬的回話:“是。”
“如果你還承認自己是本座的玄衛,就不要忘記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潔兒在哪兒?切莫讓本座再問一次!”
“……”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多情簾燕獨徘徊
天光大亮,兩人兩騎沿著溪邊緩緩而行。小草破土生長,地上一片青青綠綠的嫩芽。
澹臺冉皓雖然頭腦還有些暈沉,但是酒卻已經完全醒了。展目四望,此處一片空曠全然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正疑惑間,一旁的玄硯突然勒住了馬。
“聖君,姑娘就在那裡。”
心頭一喜,舉目望去……空無一人。
澹臺冉皓皺了皺眉,映入眼簾的就只有不遠處的一座孤墳。“潔兒在哪兒?”他的聲音募地冷了幾分。
眼底溼潤,難過的別過頭,玄硯聲如蚊蚋地說:“那就是姑娘的墳墓。”
腦子裡轟地一聲巨響,澹臺冉皓一個趔趄差點兒摔下馬。心中一直壓抑的猜測與恐懼此刻全都被點燃,灼痛感頃刻間便將他完全吞噬。不願相信的搖了搖頭,他死撐地說:“不可能!潔兒怎麼可能在那裡!玄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本座!”
低著頭,玄硯沒有出聲。
他的默不作聲,直令澹臺冉皓更加的恐懼。想要下得馬去,然而僵硬的雙腿卻動也動不了,身子一歪,他直接從馬上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