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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撥出一口氣來。落穩了腳,抬頭時卻是愣住。她見梁肇啟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彷彿她惹了很大的笑話。凌鈺已知是方才那小心翼翼的窘態被他撞見,惹他好笑。她面頰微紅,抽出手來,朝他點點頭,“多謝允王。”
梁肇啟也不再笑了,親自從宮人手中接過鋤把挖坑。
凌鈺驚詫:“讓我來吧,你是天子的弟弟。”
“你力氣沒有我大。”
“我也能行的,我從前做過比這更辛苦的事,你讓我來。”凌鈺忙要去搶。
一瞬的沉默,梁肇啟緩緩開口:“我一直都被人尊敬,不過都是因為我是天子的弟弟。我想有一天如果有人不這樣稱呼我,我應該會比現在都高興。”
凌鈺詫異極了,對於梁肇啟突然的這一句話,她久久反應不過來。半晌,她道:“你不喜歡天子麼?”
“當然不是。”梁肇啟無奈搖頭,“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會不喜歡。”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凌鈺卻漸漸能夠明白了,活在別人的光環下,誰都不會太開心吧。
她也讓宮人找來鋤把,也與他一起刨坑。等打好了坑,凌鈺高興地丟下一顆種子。
梁肇啟一聲驚呼,“慢——現在怎麼能夠丟下!”
凌鈺詫異愣住,突然回過神來,大窘:“我,我忘記了,還要用溫水浸泡,我……”真是羞愧死了,自己出生農家,竟然還會忘記如何栽種這相思子。
凌鈺真想找個地縫往下鑽,“那你還叫宮人去拿種子來做什麼。”
“這裡氣暖,有利於它們發芽,你……”梁肇啟無言一笑。
凌鈺丟下鋤把便往前走,忽又停下,折回身從宮人手中拿起幾顆紅豆。“我留一兩顆做紀念,這些你都拿去浸泡吧。”
匆匆走開,方才出醜真是太丟臉了。
凌鈺加快步子走出了南廂,回到宮殿,梁肆啟已經轉醒過來,扶著額頭靠坐床沿。她忙上前扶他,“天子醒了嗎,要不要喝點水?”語音落下的瞬間,凌鈺恍然想到梁肆啟昨夜睡夢裡喊的那一個名字,遙蘇,誰是遙蘇?
是他心愛的女子?不管如何,凌鈺漸漸開始明白這個殘暴的男人心中藏著一個女子,原來他也有溫情的一面。
梁肆啟擺手:“寡人睡了一整夜麼?”
凌鈺點頭。
“昨日最後一日婚宴,寡人竟然沒有陪你?”他竟帶著愧意看向凌鈺。
凌鈺難以琢磨他的心思,心中愛著一個女人,難道也喜歡著她,可以同時愛兩個人 ?'…87book'“天子身體要緊,妾不在乎這個的。”
命宮人準備洗漱,凌鈺也上前將梁肆啟扶住。
他握著她的手臂往前走,殿中突然冒出幾聲清脆的啪嗒聲。
兩個人都是停下,低頭望向聲源處。豔麗的紅色映入眼簾,是不知何時從凌鈺腰間滾落的一顆紅豆。
梁肆啟面目瞬間一變,狂野之下,難辨其心。凌鈺的心猛跳,忙要俯身去撿,竟讓梁肆啟先伸過手去。
他細細放在眼前瞧,唇角微微勾起,“愛妃喜歡這種豆子。”
“這是曲國產的,妾思念故土。”幸好梁肇啟說過只有卞耶與曲國才產這種紅豆,凌鈺惴惴不安,面上笑得溫婉,“允王知曉妾想種這些豆子,竟大方地讓妾去南廂栽種。”外人都看到他們同行朝南廂去,她先說出比他從別人口中聽到好。
既然有梁肇啟做擋箭牌,梁肆啟唇角的深意漸漸淡去,“這豆子是紅豆,也是相思子,愛妃從不告之寡人,自己從胡往曲找這豆子,委實要花費很大一番功夫呵。”
凌鈺看他,隱約覺得他話中有話。
梁肆啟垂眸望住凌鈺,“愛妃來胡不過兩三個月,這一月裡也都忙碌,怎麼會有時日派人去曲國找這豆子?寡人算算,從胡往曲,來來回回幾個往返最快也得半個月,你又要命人找這上好的種子,估計也得花費不少功夫呢。”
心跳越來越烈,凌鈺幾乎不敢呼吸。梁肆啟湊到她唇畔,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阿鈺,你命了誰去幫你找這豆子,寡人自己的親信,竟然不會稟報給寡人。”
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是他的親信,她的一言一行皆在他眼中心底。茜蘭還算好了,算是她唯一的心腹,但她覺得若他以嚴刑逼供,茜蘭也肯定不會為她保守她那些不算秘密的秘密。
他的言下之意是懷疑,懷疑這豆子是他人所送,他懷疑曲國,還是懷疑卞耶?
凌鈺後退一步,擋開他的吻:“天子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