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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不會怨他,那哥哥也不會怨你,起來吧。”此刻伸出手去,已不再是虛扶,他的手觸到她的身體,徹骨冰涼讓他更加震驚。緊蹙著眉,卻怎麼也扶不動她,“珍妃!”
凌鈺推開他的手,“允王你走吧,不然我也會連累你。”
“既然我已做到這一步,怎麼還會怕你連累。我是哥哥的親弟弟,就算他殺人無數,他也不會傷害我。就算我今日因你得罪哥哥,他也不會太多懲罰我。”
陡然提高的語氣令凌鈺訝然,她抬眸去瞧,梁肇啟俊美的面目泛著怒意,斜長的鳳目卻露出擔憂的光。他在擔心她,為什麼會擔心她?她只是梁肆啟的妃子,是妾室,並不是他的王嫂,於親於理,他都沒有理由擔心她啊!
沉默片刻,凌鈺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腦中靈光突閃,緩緩望住梁肆啟,“你不怕我連累你麼?”
他沒有回她,卻是蹲下身來與她平視,美得驚人的鳳目中擔憂更甚,堅定也更深。一個搖頭,勝過千言。
凌鈺輕輕吐出心中的計較,“我因提及秦山一事而被天子責罰,我想天子是誤會我了。陸公救過我,若不是他,那日我或許會在崑崙手下傷得不輕。我偶然的提及竟會讓天子這樣生怒,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但陸公卻不能因我而受天子……”
“我明白了。你起來吧。”梁肇啟已聽懂凌鈺的意思,朝她伸出手,“我會說服哥哥派兵去秦山一探,就算你不提及,我也會說服哥哥派人去援。”
怔怔望住梁肇啟,他蹲下身,修長的大手執著地伸到她身前,“為什麼?”凌鈺問出心中的疑惑,他是高潔的,即便平日冷傲。卻始終有一顆熱情而善良的心。但梁肆啟呢,卻全全與他不一樣。
“天子不可失去諸侯之勢,攘外安內。不能讓魏國有可趁之機。”沒有再等凌鈺,他已將她的手握住。
他手心的溫暖傳入她掌中,這一刻,凌鈺才感受到了冷。牢牢握住,她捨不得放開。藉著他的力氣起身。才站住腳,卻再沒有力氣站穩,僵直著身體往前仰。
她落入他的懷中,這懷抱散著深切的暖,恍若一汪春江水,溫暖纏綿。觸控到溫暖。她才知道冷,渾身泛著顫抖,用力將他抱住。“……冷。”還餓,只是這冷更令她恐懼深刻。
梁肇啟收緊了雙臂,將她牢牢納入懷中,“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凌鈺幾乎已不能行走。整個身體全靠在梁肇啟的身上。渾身沉重如鉛,她將自己整個重心都託付到了梁肇啟身上。這一刻,唯有他是值得她信任與依靠的。
將凌鈺送回央華殿,梁肇啟再沒有理由逗留了,他對焦急的茜蘭吩咐:“去請醫官,再給珍妃喝薑湯。她沒有用膳,先給她喝米粥潤胃。”
凝眸朝凌鈺望去一眼,梁肇啟轉身出了宮殿。他的腳步很輕,頎長俊碩的身影消失得快,就好似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凌鈺被跪雪中如此久,夜間便開始全身發熱,茜蘭忙命醫官來診,凌鈺已渾渾噩噩昏睡過去。她發了高熱,渾身滾燙得厲害,若朕跪到明日早晨,說不定命都折騰得去了半條!
茜蘭緊張憂心地去請梁肆啟,但守在殿門外的圓肚無可奈何道:“天子已經睡下了,深夜裡奴也無法打擾……”
話還未落,殿門突然吱呀一聲開啟,梁肆啟身穿裡衣,只匆忙披了外袍,“誰說寡人已經睡下了。”渾厚的聲音帶著沉怒,他的腳步似箭般快,“有醫官去看麼?”
茜蘭忙答:“去看了,只是珍妃燒得嚴重,醫官一時束手無策。”
“連這點小病都治不好,還敢吃俸祿。”梁肆啟的聲音更加陰沉,疾步奔去央華殿。
凌鈺依舊高熱不散,梁肆啟坐在床沿,如一頭猛獸對著底下一群醫官大發脾氣。醫官惴惴不敢言,只顫聲道:“珍妃,珍妃受寒太厲害,下官們已經盡力,盡力……”
“治不好就提頭來見。”低低沉沉的一句話,卻是他的怒火與對凌鈺的寵愛。
誰都覺得奇怪,這個君王脾氣陰晴不定,明明是懲罰別人,卻又轉瞬間無比擔憂,誰摸得透他的心思。
在醫官盡了全力,用盡各種珍貴藥材的努力下,凌鈺終於悠悠轉醒。她睜眼所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梁肆啟,朦朦朧朧,她卻將他當作了梁肇啟,“允王……多謝。”斷斷續續說不完一整句話。
“是寡人,不是阿允。”梁肆啟握住凌鈺的手,伸手去觸她的額頭,“沒事了。”他是粗獷的人,即便說這“沒事了”三個字說得平靜溫柔,卻也透出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