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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此刻感覺到痛,往日所有的事情浮現腦海,她好像覺得自己此刻正在胡王宮裡,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才從胡王宮的央華殿出來。從梁肆啟身邊出來,她像是在閒庭漫步,在有月光的夜晚遇見了梁肇啟。晚風吹在他們身邊,花兒也開在他們身邊,他渾身帶著比月光還要炫目耀眼的光,頎身玉立,笑容俊逸。
她終於感受到了痛,他送她回宮,她說你不要再執著於此了,他的背影僵住。頭也未回地回答她——愛你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煩惱,這與你無關。
深深呼吸著這天牢陰冷惡臭的空氣,凌鈺忍住心底的痛顫聲道:“……阿允。”卻是叫了這樣一個名字。再也說不出話來。
梁肇啟沒有回應她,也不敢答應她。他的雙手痙攣成拳,鐵鏈聲更清楚地響在這間牢房裡,狠狠吸一口氣,他也開不了口。
“你疼嗎?”失神地問出這一句話,凌鈺顫抖著說。“為什麼你成了這個樣子?”這句可笑而多餘的話不是問他,她在問自己。
梁肇啟的背影一顫,苦笑聲逸出:“從我來順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會變成這樣。”
“那你怎麼還要來!”
他想回頭。卻還是害怕自己此刻的狼狽落在她眼中,“因為我想,如果你願意與我走呢……所以我就來了。”
心底的痛蔓延著,這痛牽扯著身體每一處都在疼,捂住小腹,凌鈺竟有些眩暈,“你好傻。”
梁肇啟輕輕笑了幾聲。
“那一晚你替我擋了一箭,你的傷口……”他的傷口在冒著血。後背肩上那一塊浸出一圈紅色。不休不止的折磨讓他受傷更多。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梁肇啟冷淡著說。
“我來……”
“你走,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寧願我受凌遲之刑。我都不想見到你。”
這是他對她說過的最狠心的一句話,一直以來他都在護她,此刻卻說出這一句足夠剜心的話。
凌鈺幾乎快要眩暈,腦中嗡嗡作響,腹中竟有股噁心的感覺。興許她是太心疼與愧疚,也受不了這天牢惡劣的環境。她後退幾步扶住鐵欄,這聲音驚動梁肇啟,他回身來,見她如此想要上前,腳下卻被鐵鏈困住。
望著凌鈺一臉泛白的柔弱,他卻不能上前,如此的不得已讓他更狼狽。
“你趕緊走吧,我討厭見到你!”狠心,他這樣說著。
凌鈺安撫自己適應這天牢的環境,“不管你怎樣的討厭我了,我來這裡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梁肇啟已經冷笑一聲打斷道:“是關於魏國機關的事麼?陸玦不能從我口中套出話,就派了你來問我,真好笑,原來他也有靠女人的時候。”
“不是的,不是他叫我來,是我自己避開他來的。”
梁肇啟一愣,猛然轉過頭不想看她:“就算是你來我也不會告訴你,你走,趕緊走!”
“如果我們做一個交換呢?”望著這狼狽的人,凌鈺心痛難忍,她緩緩開口,“你告訴我你的秘密,我便安排你離開,但是你要走遠,不要再回魏國,也不要再來卞耶,過普通人的生活。這樣一個交換,你願意嗎?”
梁肇啟怔住,他緩緩回身:“你說什麼,你想放我走是因為看見我狼狽如此可憐我,還是想要幫助陸玦奪得江山?”
凌鈺沉默,這兩樣都有,但是她不想回答,“你願意嗎,你現在沒有別的選擇,生與死都在你手裡,最後的結局都是你自己來定的。”
沉默了好久,梁肇啟苦笑了一聲:“如果我不告訴你,是不是你就不會救我?”
不知道,她不知道。這一刻她望見他這樣受苦只覺得心痛,但是她真的不愛他,如果他不告訴她魏國的秘密,那麼她是否還願意放過他?他會威脅到陸玦的江山,她會放過他麼?
許久的沉默裡,梁肇啟低低輕笑出聲,漸漸地,他的笑聲變得越來越大,迴盪在這整座牢房裡,“阿鈺,紀凌鈺,也是到現在我才知道你的真實名字,你明明就是魏國人,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為什麼你要做諸侯的義妹,要做天子的妃,做允王喜歡的人,做陸玦的側妻……”
凌鈺失神:“是呢,我只是普通的農女,卻做了他的義妹,側妻,做了不愛的男子的妃。我也後悔過,覺得如果可以再選擇一回,那就繼續當個平凡的農家女兒,不過我不知道命運是這樣寫著的,命運是這樣安排好了的,哪怕我會抱怨命運,卻還是被它早就寫好了各樣結局。”
“……你認為你將有怎樣的